太和真人喟然長歎,“原以為能夠借此機會讓宗門更上一層樓,沒想到……”
金鼎真人麵色肅然,眼中有一抹舍不掉的哀傷。
陳靖作為金光門當代大弟子,一直備受諸多長輩器重,而他也不負重任,非但將宗門傳承融會貫通,修為高絕,對門中諸多事物也頗有才能,是作為掌門種子培養的,沒想到竟在此地出了意外,心頭的難過之情可想而知。
沒有等太久,桃源宗壽法真人受南朝之托,給金鼎真人發來傳音符,說明陳靖的情況。
雖然早有預料,但當這個消息被證實後,依然無比難過。
金鼎真人身子晃了晃,險些站不穩,緩了許久,才麵上難看的離開雲夢澤回了金光門。
李元剛一回到雲夢澤,辨彆了方向,便立刻化作一道清風,向雲夢澤外趕去。
既然自己被秘境擠了出來,想來是有人掌控了整座秘境,將其他人驅逐。
而這掌控之人不知是否是天魔太子,若真是他,萬一來尋自己的晦氣,那就糟糕了。
所以他沒有冒這個險。
不過,若是對方
真的有心追查,想他此行外出,到各地都沒有特意隱藏行跡,有心追查,必然能夠追查得到。
李元身形飛遁半空中,轉頭看了一眼自己出現之地,心中隱隱有所感覺,最終的贏家似乎不是天魔太子。
否則在其能夠掌控秘境的情況下,對於其他修士的處理便不會是驅逐,而是直接絞殺了。
故而他在心中有七成的把握,可以肯定,最後贏家另有他人。
這人會是誰呢?
他一時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
李元便沒有多費腦子,而是先是用了十數日時間,一口氣飛遁出雲夢澤,來到雲州境內轉了半圈,才從梁州之東,經過丹霞宗區域回到安嶽府。
然後便馬不停蹄的趕往雲川縣明泉山。
進入秘境時為六月末,如今到了七月初中旬,秘境內外的時間流速沒有太大不同。
七月正是熱的時候,驕陽似火,無情炙烤著大地,而今年的熱浪愈發凶狠,比往年高出許多,仿佛要將天地都化作一個火爐,即便什麼都不乾,乾坐著,一會兒身上也被汗水浸濕。
天氣炎熱,關係著水源的多寡,如此炙熱的天氣持續了數日,各處水源便肉眼可見的少了起來,連滄江這般大河,兩岸水平麵也降低不少,更不用說其它小些的河流水源。
水源缺乏,繼而引發的就是糧食缺水,大地乾涸。
雖然麥子已收,但自三月份後,天地一直沒有雨水,是歉收之年,勉強過活而已,而接下來一季糧食的結果已清晰可見,將顆粒無收,諸多農人愁壞了腦袋。
李元一路走過,看許多人為了一點水,懷著薄弱的希望,從遠處河流中擔著好不容易得來的水灌溉農田。
但杯水車薪,根本無濟於事。
有人在這絕望的情境裡直接失聲痛哭,更多的人以淚洗麵。
更甚者,已經開始有人收拾行囊,準備背井離鄉,去彆地投奔親友。
李元有心相助,暗地裡施展呼風喚雨神通,可誰知,風力狂卷,但水汽以他全力竟隻攝取到區區一點,落到地上眨眼就乾了,什麼用也沒有。
他抬頭看天,見頭頂的烈日散發著無情之感,不覺心頭一驚,不再做無用功,一麵看著人間淒慘的景象,一麵趕路,很快就到了雲川縣。
到了雲川縣,災情愈發嚴重。
要知道,去年雲川縣遭了水災,許多人已經用儘了力氣活著,想著今年老天垂憐,能有個好收成,讓入不敷出的家庭緩一口氣,但沒想到,熬過水災,又逢旱災,這日子已經完全過不下去了。
李元心頭難免悲戚,不由也思量起鳴泉山如今如何了。
再往前走,遠遠能見到明泉山的輪廓,心中不覺大喜,原本許久沒有突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