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斯承電話進來時，莫夝歡正盯著那條熱評一臉“假笑男孩”表情，也沒聽清張靈具體在說什麼——
“歡歡啊，我偷偷跟頂頭上司打聽了，上麵有意借這波力捧你，你可要抓住機會啊。”
“明晚的訪談我讓司機去接你。多打扮打扮，眼圈紅也沒關係，咱們本來就失戀了不是？”
“就是到時候顧澤清也會去，畢竟他是男主嘛，你倆彆起什麼爭執——”
“當然了，我覺得他也不敢跟你爭執，畢竟網友現在，額，還算是站在你這邊的……吧？”
“就是關於《昨夜星辰》的對答，你要準備下，雖然大概率不會聊。這次采訪主題還是你和顧澤清，關於劇的情況還是要正式發布會後才方便透露，大家都懂的。”
“歡歡？”
“歡歡你在聽嗎？”
“嗯，我在聽呢，靈姐，”莫夝歡收回思緒，隱約中就記得一句“明晚訪談”。
她其實想趁這次直接把退圈的想法告訴張靈的。
畢竟當年進娛樂圈拍戲，除了想重走一遍媽媽走過的演藝路外，還有很大部分原因是可以借此留在港城，留在霍斯承身邊。
不然，當年已經拿到英美十五所申請院校offer的她，真的沒理由留在港城。
可現在那個理由不在了，娛樂圈也遠不像她想象中美好。表麵的浮華掠影背後，是數不儘的拉踩，大家手段用儘，隻為爭名逐利。
這不是一個證道的圈子，是資本把控、輿論為王、滿是虛假的圈子。
似乎，單靠自己，她也沒辦法證明什麼，更沒辦法實現媽媽當年未完的夢想。
隻可惜，沒想她開口，就被張靈打斷，“歡歡，你可不能一蹶不振、消極怠工啊。”
“姐有經驗的，網友都是三分鐘熱度，撐過這一小會兒，誰還記得這點小事呢。你這傻孩子可要堅持住。”
她頭一次語重心長地歎氣，而後寬慰她道：“畢竟，你身上還背著一個多億的違約金呢。”
莫夝歡：“？”
報警了。
莫夝歡目光緩緩挪到自己手指上那枚“父女情深”鑽上，想著要打幾折把這賣了，給自己贖身同時，又不至於虧太慘。
想了一會兒，沒等想出個所以然，霍斯承的電話進來了。
莫夝歡一個手抖，電話通了。時隔幾天，他聲音染了些啞，帶著點莫名其妙的緊繃，“莫夝歡……”
莫夝歡一個激靈，腦海中晃過營銷號爆的料，搶先一步開口：“霍斯承，你該不會……是想把你送的那枚鑽，再要回去吧？”
她可沒地方給他找。找不到不會讓她賠吧？
如此想完，她被自己的念頭嚇了一跳：莫夝歡，你真窮，真的。
瞧瞧你這兩年在霍斯承身邊都混成什麼樣了。你還是當年那個揮金如土的你嗎？
電話另一頭，霍斯承明顯被她的跳脫思維引地一頓，半晌，他才低沉著聲音開口，“送了你就是你的。”
“你想怎麼處理，是你的事。”
話落，喉結滾動兩下，想回憶下那天她收到鑽石的表情，找尋一絲她不喜歡的蛛絲馬跡。卻發現，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了。
曾經，她麵對他有很多種樣子，但表情大概都差不多，欣喜、羞澀、嬌俏……
不像現在，就隻剩了一種樣子，逃避，連聲音都冷冰冰的。
他聽見她開口：“那就好，因為我……我已經處理了。”
電話那頭，莫夝歡抹了把汗，“處理”的意思，就是被她從窗口給扔下去了，現在早不知道在哪個狗仔手裡了。
霍斯承：“…………”
他臉成功黑下了兩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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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格調清新的酒吧裡，三兩身形頎長、衣著不俗的年輕人散漫地或坐或站，手裡端著酒杯邊閒聊，邊張望遠處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