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心翼翼的飄到了張遂天的身邊,柔聲道;“遂公子小心呀。”
至於小泊棠。
小烏龜很擅長保護自己的,她不用太擔心。
王泊棠:???小——心——心——救————
小烏龜被放在了壇子上。
慕心心跟著小烏龜飄到了壇子旁邊。
張遂天掐了劍指,他又低低的咳嗽了一聲,想了想,從背包裡又抓了幾張符紙出來。
那鐘馗鎮邪符頗有些年頭了,按照張遂天的看法,這施術人的實力比自己差一些。
大概隻有自己全勝時期的三分之一。
他雖然如今重傷,但是眼界仍在,而且與往日不可同言,慕心心又在,倒也不怕。
慕心心在一旁看著張遂天掐了一個法訣,輕飄飄的把那鐘馗鎮邪符揭開了一下。
一股黑氣從壇子口忽然冒出。
很快就凝結成了一張鬼臉,隻剩下一條黑線還跟那壇子連著。
小黑餅吱吱叫了兩聲。
那是一張猴子一樣的臉,驀然嘴唇扭曲一笑,驟然撕裂,黑洞一樣的嘴巴化占據了整個腦袋的大小。
帶著一種吞天噬地的氣勢,惡狠狠的朝著張遂天咬來。
似乎要一口把張遂天的腦袋都咬進嘴裡。
小黑餅尖吱一聲。
麵前的少年神色沉靜,臉色蒼白如紙。
眼看著那血盆大口已經到了麵前,他卻依然身軀不動。
而大嘴鬼已經動不了了。
他有一條細細的尾巴一樣的黑氣連著古壇子,而那一條線已經被人抓住了。
宛如一條被掐住了七寸的蛇。
王泊棠:命——
慕心心捏了捏手裡的黑線,“原來就是這個東西呀。”
張遂天反手一張天師符就甩了上去。
她皺了皺眉頭,那黑氣是惡鬼怨念,被她一手抓住要害,伸手一掐,頓時那怨鬼就煙消雲散,隻留下一顆黑色鬼珠。
慕心心正要攤手,卻被張遂天伸手一把撈在手裡。
“是成型人胎。”安撫性的把小女鬼捏在手裡,張遂天眉頭微皺。
小壇子裡半壇子血水,蜷縮著小小的一個嬰兒屍體,渾身青紫,它蜷成一團,但是仔細一看,卻有一條臍帶連在了瓷壇上麵。
慕心心趴在張遂天手心,她倒是看的清楚,隻是低聲道;“……是。”
降頭術所用過程材料各不相同。
但是成型人胎便是在降頭裡,也是極為厲害毒辣的引子。
慕心心冷笑一聲,道;“怪不得設下這些毒計,那雨女也不敢用這東西。”
這怨嬰隻差最後一步,怨恨凝結,又在血水中浸過不知道多少年歲,是至汙至穢的陰物。
那雨女雖然發現了這東西的存在,卻忌憚這東西厲害,又有鐘馗鎮邪符在。
伸手設了一個圈套。
她這一手頗為厲害,一旦先在湖底下設下偷襲。
一旦大意,被這血養出來的怨嬰再次偷襲,怕是要中個套路。
她從張遂天的指縫凝眉望去,頓時皺了皺眉。
這成型人胎是雖是嬰兒,卻死於未出生時,又用鮮血養成。
死胎無魂,硬生生用血養出一個怨魂來。
她偏了偏頭,伸手在張遂天的掌心輕輕一撓。
張遂天皺眉道;“不要淘氣。”
慕心心哼了一聲;“我總覺得下麵還有東西。”
張遂天想了一想,伸手鎮住那成型人胎。
仔細一看,眉頭微皺。
“是鬼嬰壇。”
所謂的鬼嬰壇,是把成型人胎和外麵的容器煉成一體。
怨恨陰力更強,不過說遭受的天譴也越是厲害,而且這種東西,極易反噬。
張遂天皺了皺眉頭,為什麼……又是這種東西。
他感覺到指尖的微涼,,眉目凝重了幾分,順手勾了一旁的外套穿上,低聲道;“心心不要看了。”
慕心心縮在他的掌心,偏了偏頭;“裡麵還有東西。”。
小黑餅吱吱了兩聲。
王泊棠黑豆大的眼睛看著張遂天。
慕心心又撓了一下張遂天。
她生的小,小小的一下,又冰又冷。
透著雪花落在掌心的寒意。
張遂天略一思忖,伸手把王泊棠扔進了那小壇子裡。
慕心心:……
“總不可能你或者我去吧,小泊棠鎮邪化煞……”
你個糟老頭子壞的很我信你個鬼哦。
不過慕心心想了想,果然還是王泊棠去比較好。
王泊棠:……
小烏龜沉沉浮浮了兩下,不甘心的沉了下去。
過了好一會兒,小烏龜的頭從血水裡冒了出來。
嘴裡含著一小節潔白如玉的指骨。
而那一截指骨剛一出來,慕心心就心中一凜。
一截指骨如同通靈一般,直直的朝著慕心心飛來。
而古瓷壇裡的血水和鬼嬰,則好像如同見到了太陽的雪花一樣,瞬間就化為一攤血水。
消失的乾乾淨淨。
慕心心:!?
她看著那一截潔白如玉的指骨,陷入了一種恍惚的境界;“是……你……?”
“好久……不見……”
恍惚間,慕心心似乎看到一個極美的青衣少女,盈盈的站在麵前對她露出一個又寂寞又溫柔的笑容。
然後那少女,對她伸出手來。
纖細潔白的素手柔若無骨,宛如玉雕。
唯獨右手的小指上,少了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