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遂天伸手貼上麵前的牆壁。
李槐生擦了一下額頭的冷汗, 旁邊的青雲子正在和薑紫說著什麼。
薑紫神色很緊張。
她指著那牆壁道:“後麵, 有很可怕的東西。”
她感覺到那牆壁後麵,在張遂天把手掌貼上去的時候。
那後麵有某種如同漩渦一般毀滅吞噬一切的東西,正瘋狂的開展了吸收。
而且,有一種她很熟悉的感覺。
讓她不由自主的就想起了,花容醫院時候她和裂口女的混戰時候,那時候有一股莫名其妙的力量進入了她的靈魂才讓她最後奪回了自己的身體,但是現在這個牆壁給她的感覺, 卻比裂口女更強一些。
“裡麵有東西。”和裂口女非常相似又有些不一樣的邪惡氣息。
李浩林看著在牆壁麵前的站住的眾人。
他燕京鏡麵上閃過了一道光芒。
就聽張遂天淡淡的說;“血衣鬼。”
他的手掌從牆壁離開。
而在他剛才手掌帖過的地方, 有一絲血緩緩的浸透了出來。
李槐生看見, 頓時驚出了一身冷汗。
李浩林結結巴巴的說:“這, 這是什麼。”
【臥槽,這牆壁!】
【小仙男不會在手裡藏了什麼東西吧!】
【彈幕護體!蘭華中學竟然真的鬨鬼啊!!!】
【我相信剛才小仙女是忽然失蹤的!我有錄屏回去一幀一幀的看了!真的是忽然消失的!】
“這這這, 你們不要亂來啊, 你們這在搞什麼,再這樣的話我就要請你們離開了!”李浩林緊張的說, 他看著麵前的年輕人自言自語, 感到非常不安,甚至還有一絲恐懼。
張遂天麵無表情的看著自己的手掌。
“喂,這個牆。”李槐生小聲的開口,他有一點緊張,這個牆給他很不妙的感覺, “後麵是不是封了什麼奇怪的東西啊。”
他的掌心裡一個小小的紙人, 是在他貼上牆壁的時候貼上來的。
看起來已經有些時間了, 看起來被誰隨手撕了一張紙做成的,還有這邊緣毛口,上麵有著殷紅血色。
還有著一道非常小的符印,被血色掩蓋了,幾乎看不清楚,但是看那靈氣流動,張遂天就能辨彆出來,這是慕心心打的符籙。
張遂天垂下眼睛,無聲的笑了笑。
他輕聲道;“替身代身,白紙作你麵,五色紙作你衣,未開光便是紙,開了光變神通;開你左耳聽陰俯,右耳聽陽間。”
他手指輕輕的往紙人右耳一捏。
“喂?喂喂?”清脆的聲音從那邊傳了過來:“小心心比心心?”
“嗯,阿天一米三。”
慕心心捏了捏手裡的小紙人,她纖細的手指還捏著小紙人的左耳朵。
“阿天?”
“嗯。”
慕心心拍了拍胸口:“哎呀哎呀,這邊真可怕。”她腳步輕盈,“你們那邊過去多久了。”
“四小時十二分。”張遂天淡定的看了一眼窗外,外頭已經有些暗沉了,好像要下雨了。
“啊,我這邊過去四天了。”慕心心很快就把自己的事情小聲說了:“看來差不多一小時就是一天?”
慕心心咬了咬嘴裡的肉乾;“應該是血衣鬼和誰聯手才把我拖進來了。”
她看了一眼麵前的世界,外麵的陰雲越來越重了,“他們好像……快要撐不住了。”
“找到了嗎?”
“嗯,有點線索了。”她咬了咬手指,“可惜了。”
張遂天輕聲道;“生老病死,你不必太難過。另外一個東西,應該是——”
慕心心向來是不太把生死放在心上,隻是感歎一下,聽張遂天這麼說,立即點了點頭,“嗯,我知道的,對了,他們把屍體埋在了榕樹下,你可以去看看。”
張遂天說了聲好,聽慕心心說了地點,讓李槐生去挖榕樹下麵。
李槐生抹了一把汗,他朝著手上吐了兩口唾沫,扛著從保安室借來的鏟子,他是做習慣了農活的,問題也不大。
剛走到榕樹下,頓時一驚,那樹下卻盤桓著一隻大黑貓,看起來非常老了,一雙眼睛卻是血紅的,看得李槐生倒吸了一口涼氣,感覺背後一陣發涼。
這——
李槐生尖叫一聲:“這是什麼玩意兒!”他總覺得這貓身上帶著一股邪氣,自己未必能夠打得過它!
曲璵的身影出現在了大樹的影子裡,她臉上神色非常的緊張:“貓鬼。”
貓鬼是最為凶惡的動物蠱之一,貓為靈物,目通陰陽,受到淩虐而死的貓怨念極強,被術士拘著害人性命施展邪術,即便是施術者死去後,也徘徊在人間不能轉世。
看見曲璵,那黑貓眯起眼睛,舔了舔爪子,立即冒出了銳利的指甲,那黑貓一眨眼就不見了蹤跡。
“不過,把人困在這裡,也實在是太過分了,你說是貓鬼?”慕心心聽見對麵張遂天的話,有些詫異:“我沒感覺到有術師啊……”這個世界裡,就是純粹邪惡的恐怖世界。
馭使貓鬼的術師必然是活人,但是這個世界,是純粹鬼魂的世界。
並沒有,任何一點活人存在。
陰冷,和陽間相對應的,陰府。
“有時候,貓為了報恩或者報仇,即便是在沒有術士的情況下,也會選擇自己成為貓鬼。”放棄輪回,用一點執念,來完成最後的關鍵。
隻是這樣的貓鬼,會比有人豢養的更加凶惡。
“哦。”慕心心看著自己手掌上嶄新的小紙人,又把小紙人放了回去。
小紙人通體變得血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