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怎麼樣？還好嗎？姑娘……”
祝莞遲疑間，素玉的關心已經一疊聲飄了進來。
小丫頭瞧著是真的擔心原主，問著問著還哭了出來。
祝莞打開門。
原本見門開了就止住淚的素玉，正要仔細打量一下自家姑娘的氣色好不好，結果，剛看清楚，眼淚又嘩啦啦落了下來。
素玉心疼極了，一邊哇哇哭一邊問：“姑娘你受苦了，嗚嗚嗚嗚，這些天你到底怎麼過的啊？”
祝莞眨了眨眼，意識到什麼她上上下下看了看自己。
裙擺是臟且皺巴巴的，上身也因為翻箱倒櫃爬床底滿是灰塵。
頭發也散亂不少，臉有沒有臟她看不到，但她能確定，自己現在肯定很狼狽。
“彆哭彆哭，”知道她誤會了，祝莞忙道：“我沒事。”
素玉不信，還當姑娘是在安慰自己，登時哭的更傷心了。
祝莞隻能拉著她先進院子。
“我真的沒事，”等把門閂好，祝莞這才衝素玉笑著道：“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麼，這些……都是我剛剛收拾衣物蹭上的。”
素玉雖然年紀不大，但也不是三歲稚兒，她指著姑娘的裙擺：“那明明是在雨地裡罰跪的痕跡。”
祝莞低頭看了一眼，念著她是真的關心‘自己’，又衝她笑了笑：“沒有，我隻是給母親磕了個頭。”
知道自家姑娘向來要強，素玉心疼得厲害，也隻好不再提。
“姑娘剛剛說的收拾什麼衣物？”素玉說著四下看了看：“院子裡，隻有姑娘自己嗎？”
老爺夫人把她們攆走後，沒再給姑娘添人。
祝莞知道她在問什麼，嗯了一聲：“我自己。”
素玉眼淚又落了下來。
老爺夫人真的這麼狠心，就讓姑娘一個人，也沒個人伺候，姑娘受苦了嗚嗚嗚……
祝莞被她哭的也有些心酸。
她也沒想到自己會穿書啊，想她剛買的房子，才裝修好，一天都還沒住呢，這般想著，祝莞眼睛也紅了。
悲痛來得快去得也快，都三天了，祝莞已經接受了現實。
她眨眨眼，把悲痛壓下去，問素玉：“快彆哭了，我問你，你回來了，其他人呢？”
素玉哭聲一頓，而後哭的更凶了。
祝莞了然。
定時凶多吉少。
“攆、攆出去了。”素玉哭著道：“夫人說是我們沒有伺候好姑娘，還教唆了姑娘……冬蓉姐姐她們都攆出去了。”
祝莞在心裡歎了口氣。
雖然早就猜到，但真被證實，祝莞也挺唏噓。
畢竟原主身邊的那些丫鬟，確實忠心。
素玉也知道，姑娘現在處境艱難，她不能再給姑娘添亂，忙擦了眼淚：“我不肯走，磕頭求了夫人好久，夫人念著我剛來府上不久，就先把我關在了馬棚，剛剛李媽媽把我放了出來，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記掛著姑娘，趕緊回來看姑娘。”
祝莞眨了眨眼，笑了。
素玉正惶恐著，見自己姑娘突然衝自己笑，頓時愣住。
“姑、姑娘？”以為姑娘是氣得狠了，素玉嗓音都啞得厲害。
“沒事，”祝莞安慰她：“冬蓉她們，我現在也沒辦法……你能回來，也算好事。”
何止是好事。
這三天，她一直一個人，現在突然把素玉放回來，定然是唐母發了話。
唐母肯放原主的人，自然是已經做了決定。
若是還要她待在唐家，素玉就算不被攆走，也不可能再留在她身邊，唐母肯定另外安排人看好她。
素玉放回來，就說明，要放她走了。
聽到自家姑娘說，她們怕是很快就要離開唐家，素玉泣不成聲。
“老爺夫人怎麼這麼狠心，姑娘到底是在府上長大的，就這麼把姑娘攆出去，姑娘怎麼辦啊？”
素玉是真的擔心。
外頭世道多難啊，姑娘又是千金小姐，這樣被趕出家門，不就是任她自生自滅嗎？姑娘能有什麼活路？
見素玉真心擔心自己，祝莞很是感慨，旁的不說，這份真心也是難得。
“不是他們攆我出去，”祝莞想了想道：“是我主動要離開的。”
素玉哭聲戛然而止，瞪著朦朧的淚眼看著她：“啊？”
祝莞又重複了一遍：“我自己要離開的，到時候，你想繼續留在府上，還是跟我一起走？”
素玉都沒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