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雲一聽,慌了神,“我......我......”她支支吾吾答不出來,最後硬著頭皮說道:“是我記錯了!東家是我記錯了,好像那天是初七還是初六!”
傅玉昭將手一揮:“來人,慧雲偷盜雲錦樓的機密配方,押她去京兆府見官。”
慧雲這會兒是真的急了,她連忙跪下磕頭,嘴裡大喊:“我沒有!東家我沒有!”
“還不承認?”傅玉昭慢慢逼近,“你一個月月錢隻有六錢,你告訴我,你上哪兒來的錢買你頭上這隻金釵?”
慧雲下意識地摸了一下頭上的發釵,今天她本來告假在家裡,聽到鄧掌櫃派人來的通知後便急匆匆趕過來,金釵竟忘記拿下來了。
她麵色蒼白,卻還在狡辯:“這是......這是我娘給我買的。對,我娘買給我,準備給我當嫁妝的。”
“是嗎。”傅玉昭唇角微揚,盯著她道:“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她眸色一沉,冷聲道:“上周你又去了好幾趟紡織坊,這次想必是想竊取雲霓裳的製法吧?”她冷笑了一聲,“可惜了,你以為你偷到了雲霓裳的做法是嗎,但那是我故意讓你偷的。”
傅玉昭走回了剛剛的椅子上,氣定神閒地坐了下去,“同樣的事情,我怎麼可能會讓他再次發生呢,你說,到時候錦繡坊的雲霓裳出現大量瑕疵賣不出去,他們會找誰的麻煩呢?”
慧雲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顧不得形象,雙手並用爬到了傅玉昭的腳邊,驚恐地乞求:“東家,我不是故意的,東家饒我一命。”
傅玉昭厭惡地看著地上鼻涕眼淚直流的人。
她已經給過她機會了。
但凡她剛剛不故意陷害鄧明,並且在問她的第一句時便老老實實地承認了,她都會考慮放她一馬。
還沒等她開口,福來便衝上來把慧雲給拖了下去。
“我讓你冤枉鄧掌櫃!我讓你偷店裡的東西!”
傅玉昭這才斂了神色,對著鄧明輕聲說道:“鄧掌櫃,今日迫不得已讓你蒙受不白之冤。”她轉頭,寶珠立刻捧著個盒子過來。
“這裡有五百兩銀子,是我對你的補償,和近日來你辛苦的獎金。”
鄧明搖頭拒絕,“東家願意這般信任我,已經是對我最大的肯定了,這銀子我不能要。”
傅玉昭輕笑了一聲,“拿著吧,你知道我的脾氣。不能平白讓你受這份委屈。”
鄧明聞言“欸”了一聲,把盒子抱在懷裡,又落了幾滴淚水。
傅玉昭滿意地點頭,又道:“剛剛那出戲,你也應該明白了,這鋪子裡誰對你是真心,誰又是假意,你是掌櫃的,所有人事安排都由你來決定。”
這話,意思就是讓鄧明自個兒去清理那些牆頭草和不明是非貪圖利益的小人了。鄧明點頭應下,轉頭用衣袖又擦了擦紅著的眼眶。
傅玉昭:“讓福來來當掌櫃我也是認真的,剛剛你也能看到,這孩子知恩圖報,是個好孩子。”
鄧明驚訝:“東家,不是......”
他話還沒說完,便被傅玉昭打斷了,“我的意思不是不要你。”
她看了一眼剛剛慧雲被拖走的地方,隨即說道:“我想用不了多久,錦繡坊便要關門了,到時候你出麵去盤下來,屆時兩家店都由你總負責。”
“你一個人當兩家店的掌櫃恐怕有些勞累,你再培養一個人當掌櫃,幫你分擔分擔。”傅玉昭又補充道,“當然,你的工錢我們到時候也要再商量著再漲一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