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玉昭輕輕地應了一聲。謝昀眼眸閃動,無師自通地將唇重新貼了上去。他的唇瓣不斷與她爭奪著口中的空氣,吮吸、翻滾。
洶湧地掠奪著她口中的香津。
傅玉昭第一次與人這般親密接觸,喉嚨被他悶得發緊,微微用手撐著他的胸膛,趁著間隙大口地吸了一口氣。
他將後腦勺的手移到臉頰,捧著她微揚的下巴,虔誠而又充滿了欲.望。
過了許久,他終於將手鬆開,將剛剛口中的芳津一一咽下,胸口的起伏隨著呼吸漸漸平穩下來。
她的頭慢慢靠在了他的胸膛上,他劇烈的心跳聲,在這闃靜的夜晚中,格外的明顯。
“咕——”
兩個人都些意猶未儘,可這個時候,傅玉昭的肚子不爭氣地響了起來。
謝昀噗嗤一聲便笑了起來。
“夫人餓了?”
“大長公主府裡......府裡的東西實在太難吃了。”她話還未說完,謝昀的手指已經滑落下來,將她的十指扣住。
“我們先去用膳吧?”
“好。”
他們就這樣相視一笑,隱於溶溶月色之中。
*
回到正廳,謝昀的手掌心冒出了不少汗水。他還沉浸於剛剛的場景中,一下子沒能回神。
“謝昀...謝昀...?”
傅玉昭又喊了幾聲,拿手在他的麵前使勁晃悠,他才回過神來,鼻間發出一個聲音:“嗯?”
傅玉昭無奈。
她又給他碗裡添了不少菜肴,提醒他道:“吃飯!”
光盯著她看,能吃飽嗎?
謝昀嘿嘿地傻笑一聲,拿起碗筷往嘴裡扒拉著米飯。
米飯的甜,和夫人嘴裡的甜,還是有區彆。
他剛剛的表現,應該還算好吧?
他第一次接觸情啊愛的,不知道應該是怎麼樣一個流程,等等還是要找齊二火探討一下。
傅玉昭見他一會兒傻笑,一會兒皺眉,翻了個白眼。
謝昀怎麼接個吻,把腦子都給燒壞了?
兩個人一頓飯都吃的心不在焉的,不過傅玉昭是真的餓了,就著飯菜一個人吃了兩大碗白米飯。
她心滿意足地打了個飽嗝,摸著圓滾滾的肚子便喊寶珠和翠玉去花園遛彎了,徒留下謝昀一個人在這裡惆悵。
“小姐,今天我們可都瞧見了!”
寶珠轉過頭來,笑眯眯地一邊後退一邊開口。
傅玉昭:“看見什麼?”
“看見姑爺牽著您的手一路走回來的呀!”
翠玉接話:“是呀,您還沒回來的時候,姑爺便一個人到花園這兒來等著了。”
寶珠笑著擊掌:“我就說嘛,放著我們小姐這麼個國色天香的大美人,誰都會心動的!”
傅玉昭笑道:“你還是小心路吧!”
三個人說笑著散步,沒想到卻在路口碰到了一直在來回踱步的蘭時。
“嗯?”傅玉昭上前走去,問道:“蘭時你怎麼在這裡?”
“我...我剛剛練完功,路過這。”
練功不是在後院嗎?怎麼繞到花園這邊來了?
傅玉昭也沒深究,衝著他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便示意寶珠和翠玉一起往她的廂房走去。
“小姐,等等!”蘭時突然喊了一聲。
傅玉昭腳步一滯,微微轉身看向他。
蘭時看著她身邊的寶珠和翠玉,遲遲不知如何開口。寶珠連忙衝著翠玉使了個眼色,衝著傅玉昭福了福,“小姐,我和翠玉去前麵等您。”
傅玉昭頷首,看著手足無措的蘭時安撫他道:“彆著急,有話慢慢說。”她微微一笑,“可是遇到什麼難處了?”
蘭時搖頭:“不曾。”
“那是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幫忙的嗎?”
蘭時放在身側的雙手一僵,指骨帶著一絲涼意,最後蜷縮在了一起。須臾後,他還是將手伸出行了一禮。
“齊火師父說,三日後我們便出發去江南。”
傅玉昭在心裡盤算了一下日子,再有三日,也差不多就有一個多月了。想必他的基礎知識也學習得差不多了。
傅玉昭點頭,交代道:“到了那邊,你拿著我的書信去找趙管事,他會帶你儘快熟悉江南的各項產業,你可要替我好好賺錢。”
蘭時垂眸,沉默片刻,緩緩抬起頭來,眼裡摻雜著傅玉昭看不懂的情緒。
“小姐還有什麼話要交代我的嗎?”
“沒有了吧?”傅玉昭手抵著額頭仔細思索了一會兒,搖搖頭,“你素來聰慧,交給你,我絕對放心。真的有拿不定主意的,你再寫書信讓驛站快馬加鞭送來。”
“好......”蘭時突然雙膝跪地,朝著她磕了一個頭。
“快起來......彆彆彆!”傅玉昭見狀趕緊上前將他扶起,可她的力氣哪有一個成年男子大,再加上蘭時最近一直在習武,她隻能微屈膝蓋,托著他的雙臂。
“是小姐帶我出了泥潭,也是您讓我有機會識字、習武。您的大恩大德蘭時無以為報。”蘭時執意要往下再磕一個頭,傅玉昭攔不住,整個人跌坐了在他的懷裡。
蘭時一怔,還未反應過來,溫熱的懷裡突然一空。
他抬眸向上望去,謝昀不知何時站在了他的麵前,將人扶起。他的視線落在了傅玉昭腰間,謝昀的手環在那裡,緊緊地攬住。
他聽到上方關切的聲音:“有沒有事?”
“沒事,你快拉他起來。”
“站起來!”
蘭時聽到一聲嚴肅的嗬斥。
他看著上方的謝昀,麵帶一絲薄怒。
他有些尷尬。
畢竟他隻是傅玉昭買回來的一個麵首,如今遇上了“正房”,自覺身份上都低人一等。
蘭時堪堪起身,繼而才衝著謝昀扯了一個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