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景殊不得而知。
“不知道。”季景殊說,“以前關注過這項運動。”
頓了兩秒,補充道:“但已經很久沒關注過了。”
而後,季景殊摁下了快門。
瞬間,站著騎摩托的人影衝進了取景器,定格在了剛剛拍下的這張照片裡。
指間的煙已經燃了三分之二,微風吹散了煙尾的灰燼。
季景殊微眯著眼,咬住了煙,低下頭看著取景框裡的這張照片。
放大,再放大。
闖入照片裡的那個人包裹得嚴嚴實實,隻有透明護目鏡下的一雙眼淩厲又堅定。
季景殊驀地一怔。
那是很深邃,陌生卻又有些熟悉的一雙眼。
很像……池逢時。
從沒見過這種場麵的蕭寧將視線全都放在了那一輛又一輛疾馳在沙漠中的摩托車中。
突然間,他猛地跳了起來,抬手指了一個方向:“臥槽!哥你看!”
季景殊聞聲抬起頭,看向了蕭寧所指的方向。
地上的車轍在一個位置分了岔,定格在他相機中的這個人選擇了和前麵三輛車完全不同的一條道路,拐了個彎衝上了一座不小的沙丘。
而此時蕭寧所指著的那個地方,倒著一個人,翻了一輛車。
略長的發絲被風吹亂,季景殊看著倒地的人和車,緩緩吐出一口煙,問道:“他怎麼翻的?”
聲音輕顫。
蕭寧還沉浸在這突如其來的緊張刺激中,並沒有察覺到季景殊的情緒變化。
“這哥們兒怎麼順著地上的車轍騎也能走偏啊?”蕭寧邊說著邊用手在空中比劃,“我看著他往那個沙丘上衝的時候後輪陷沙子裡了,然後連人帶車一起一百八十度後空翻了。”
他邊說,邊看著這哥們兒從沙丘裡爬起來,扶起自己的車重新跨了上去。
“哇,都翻成這樣了還要接著跑嗎?”
季景殊沒有說話。
他握著相機的手緊了又緊,視線追隨著跨上摩托車的那個人。
他目前看起來實在是有些埋汰,來時身上和車上都有著厚重的泥點子,這會兒又連人帶車在沙子裡滾了一圈兒,臟得不行。
季景殊出遠門拍外景的情況下通常隻拍景。
而此時,蕭寧眼睜睜地看著他抬起了手中的相機。
那輛摩托車給油衝上沙丘,懸在塵土之上的那一刻,季景殊摁下了快門。
埋汰人騎著埋汰車消失在視野範圍內,又有新的埋汰人騎著埋汰車鑽進他們的視野範圍中。
季景殊興致缺缺。
他拿起相機,翻看著剛才拍下的那張照片。
“給我看看給我看看!”蕭寧屁顛顛兒地湊到了他的身邊,伸長了脖子望向了季景殊手中的相機。
季景殊將相機往他的方向偏了偏,勾起唇角輕聲道:“好像拍出滿意的照片了。”
相機的液晶監視器中,騎在摩托車上的人高仰著頭,遠處的另一座沙丘上則是與他相對的,騎在駱駝上仰著頭的本地人。
沙漠中的一輪懸日,兩座錯位的山丘,兩個大相徑庭的渺小的人。
逆光定格成一張剪影。
“我以為你在拍那個騎車的哥們兒呢。”蕭寧欣賞了好一會兒照片後開口道,“果然,你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