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他而言,這又是個合情合理的拍攝邀約,季景殊沒有理由拒絕。
“拍是可以拍,但是從現在到年後是我的休息時間。”季景殊說,“不過具體什麼時候有時間去青瀘——”
他邊說著邊打開了手機日曆。
二月初有兩個商單需要拍攝,三月有外景計劃。
“二月中下旬有空。”他說,“如果你不急的話四月也行,四月的青瀘拍出來很漂亮。”
“不過如果隻是想要青瀘的風景照片的話倒大可不必找人現拍,隨便哪個圖庫都可以買到各種攝影師拍出來的不同的角度不同天氣的照片,物美且價廉。”
池逢時捏著一次性紙杯抿了一口,不疾不徐地看向季景殊:“我知道。”
“不過我這人財大氣粗,我就想要今年二月中下旬現拍的,青瀘的照片。”
季景殊無話可說。
“不過有一點,這段拍攝時間內,我說拍哪片地方就拍哪片地方,可以嗎?”
季景殊點頭:“錢到位都可以。”
“嗯,價格你定。”池逢時說。
“好,我這邊沒有接過這種純私人的拍攝邀約,所以你這個我會按照商單算,這種方式你可以接受嗎?”
“可以。”池逢時點頭,“那加個微信?我是指,能聯係到你本人,而不是你工作室工作人員的微信。”
壞了,池逢時知道了那個微信背後的人不是他本人了。
“……你手上那個微信可以聯係到我。”季景殊說。
“隨時?”池逢時挑眉。
季景殊想了想:“合作過程中,隨時。”
“也行。”
“那就先這麼說,今天不早了,那再聯係。”公事談完,季景殊起身準備送客。
池逢時點點頭,站起身:“不急,還有一件事。”
季景殊有點煩了:“您說。”
“你說的沒有討厭過我是真的嗎?”
“是真的。”
池逢時點點頭,朝他邁了一步。
兩個人的距離瞬間被拉進,季景殊頭發上殘留的染膏味道都能聞得清晰。
池逢時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那雙深邃的眼仿佛要將人吞噬。
“那愛過嗎?”
季景殊一怔,池逢時握著杯子的手和無名指上的那枚戒指落入他的眼中。
這個人,在有另一半有孩子的情況下,在前任的工作室裡問前任有沒有愛過他。
他瘋了嗎?
愛沒愛過能怎麼樣呢?
一個回答又能改變什麼呢?
季景殊往後撤了一步,望向池逢時的眼神古井無波。
“池逢時,你越界了。”
-
從季景殊的工作室出來後,池逢時回自己家之前先去了一趟朋友家,接自己的兩個兒子。
打了個車去朋友家的路上,陳淼罵他的電話又又又一次打了過來。
他在比賽結束後去往第十三賽段找季景殊這個事兒差點讓他沒趕上頒獎儀式。
陳淼對此感到後怕,所以決定用言語教育池逢時——
指想起來就打個電話罵他一頓。
池逢時自覺理虧,“嗯嗯啊啊”地點頭敷衍著挨罵。
等到陳淼罵夠了,他揉了揉耳朵開口道:“陳哥。”
陳淼:“有屁快放。”
“……之前你跟我說的那個宣傳片,我答應了。”
“嗯?!”陳淼的聲調一下子就揚了起來,“你是說青瀘文旅局找我們約的那個二月份的旅遊宣傳片嗎?”
“嗯。”
“懂事兒了啊小夥子!”陳淼的心情瞬間大好,“你確定的吧?不會過兩天給我打電話反悔的吧?”
“確定了,不會。”
“好好好好好好,那你先該休息休息該玩兒就玩兒,我就不打擾你了。”
池逢時認真點頭:“好的陳哥。”
電話掛斷後,過了約莫二十分鐘,網約車停在了一個小區門口。
池逢時下了車,徑直走了進去。
“我說你乾脆直接把你們家這倆貓送我得了。”好友錢緒傑打開家門將他迎了進去,“我家瓜瓜都跟他倆玩兒熟了,你接回去了又養不了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