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青溪不知道那人是誰,但看麵前這位老者滿頭白發又有超脫世俗的氣質,應當不是一般人。
回想劇情中能與麵前這位對上號的似乎隻有被世人稱作老神仙的國師了。但是,劇情中也說了,除非皇帝傳召,就算是太子也不能召國師上門,更彆說會出現在茶館這等地方了。
心裡暫時給兩者畫了叉號,想來可能是劇情之外的人。隻是這位老者一身仙風道骨,想來也不是泛泛之輩,那對麵這位公子的身份恐怕也不簡單。
招呼小環扶自己起身,向對麵的男子表示自己可以先行離開。“公子既然有事,那小女子就不打擾了。眼下看那位前輩似乎是有急事,小女子可以改日再向公子道謝。”
蕭月白見狀急了,也顧不上麵前的國師了,急忙開口阻攔對麵的女子。“我這邊沒什麼大事,姑娘先在這裡坐會兒,我和…前輩說會兒話就回來。”
眼中的渴求直看的陸青溪不好意思,羽睫顫了顫,想到對麵的男子剛剛才救了自己,不好拂了對方麵子。輕輕地點了下頭就又坐了下去。
蕭月白看到女子乖巧的模樣,低頭輕笑了一下。隨後朝門口的國師走去。
“前輩就隨我前往隔壁的雅間吧,想來最近的事都是小事,可以長話短說。”
國師隻輕聲一個好字就退到了門外,等著年輕男子的行動。隻是在男子關上門的刹那又定定的看向了坐在雅間裡的少女。
旁人看不到,但是他可以。女子周身充滿了金色的氣運,似乎與四麵八方都有連接。而顏色最深的那條就是和眼前這位廢太子相連接的。但兩人相連的這條又與旁的不同他倆這條是在互相傳遞的,旁的都在單方麵緩緩向女子靠攏。
國師心中一怔,雅間現如今坐著的那位女子,必然就是傳聞中品行不端的陸家二小姐了。但似乎傳言有誤,剛剛看了女子的言行舉止,儘顯高雅,一舉一動間流露出非凡的氣質與修養。怎麼會是品性不端之人…更遑論那凡間難有的絕色容顏。心下感慨,此女絕非池中之物啊。
蕭月白在對門另外開了一個雅間,與國師一前一後入內。
還不等自己把門關上,就聽到了後方男子傳來的帶點自嘲的聲音。
“眼下我已經沒有任何職務在身,不知我這個被廢之人如何能引得國師出府,甚至還親自上門來尋。”
國師關門的手停頓了一秒,就繼續關上了門。等他轉身望去,麵前的男子已經褪下了方才在女子麵前的溫潤如玉,已然恢複了以往讓人熟悉的冷淡樣子。
國師麵上仍是一片淡然,內心也沒有因為廢太子的話產生任何波動。
“微臣不會參與任何朝堂紛爭,不必擔心微臣前來是要對殿下做些什麼。隻是有個東西不應該放在國師府,微臣需要順應天意,把它交給殿下。”
從袖口掏出了一份東西雙手遞出,直接遞到了年輕男子的麵前。
蕭月白看著遞到眼前的紙,又看看跟前這位有著通天本領的國師。半晌還是伸手接過,不知是否是自己掌心太涼的緣故,紙片落在手上似乎仍然有著灼熱的溫度。
蕭月白用拇指輕輕摩挲了幾下紙張,才打開它。裡頭的字居然與前幾日國師交給太子的紙張中書寫的內容一模一樣。赫然躺著“陸家二女皆有鳳命,此消彼長”幾個大字。
結合京中最近都在討論的尚書府大小姐的鳳凰命格,立馬明白了這幾個字的意思。緩緩折起手中的紙張,那幾個大字在紙張被折疊的過程中逐漸消失在他的視線裡。
然而,當陽光透過窗戶灑在紙張的縫隙間,透出的“月青”兩字卻如同被賦予了生命,跳躍在他的眼簾。
男子的瞳孔放大了一瞬,下一瞬又恢複了正常。但麵上平靜不代表內心也是如此。月白不就是指自己和陸青溪嗎!
蕭月白心裡清楚與陸家二小姐結親確實對自己有益…如今自己隻有母後的母家--伯爵府這個倚仗,雖然自己與慕容楓是從小到大點好兄弟,但丞相那邊還沒決定是否支持自己。
若是加上陸青溪的外祖家--國公府這一助力,奪位的勝算確實會大上許多…然而那陸二小姐似乎不太討喜…
國公府內雖是宋老夫人坐鎮,但國公夫婦早早外出遊曆,現如今國公府在朝堂上的主要勢力來自宋翊…
以宋翊那剛正不阿的性子,要讓他為不太理睬的表妹來助自己爭權奪位,這可能性太低了。
退一萬步講,即便宋翊願意。自己現如今…雖然自己也不算什麼好人,為達目的也會使些手段…但那陸家二小姐不是什麼善茬…自己已經心有所屬。即便沒有,讓自己與那樣的女子相伴一生…還是算了。
即使自己心儀的女子曾與宋翊一同出遊,蕭月白也沒把女子的身份往尚書府二小姐那邊想。兩個身份在他心裡的印象實在是天差地彆。
若是陸青溪知曉眼前這一切肯定會問係統為什麼會多出這一段劇情。但其實原劇情也有這段,而那時候的蕭月白也選擇了不走娶陸青溪這條路,但私下培養的勢力受天道氣運打壓始終成不了氣候…最終隻好放棄。
蕭月白等國師出去後,自己在房內又靜靜待了片刻,右手持扇,在手心一下又一下輕輕敲擊,來平複自己的內心。
雖然被廢了半年,但自己從沒想過放棄那個位子,私底下還是在偷偷培養自己的勢力。雖然天命讓自己靠一個女子行事,但自己若真是天命所歸,不靠女子應當也能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