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出發回酒店修整,許橙薇先去許冬意房間找人,她果然還沒回來。
大家最終決定吃火鍋,畢竟這種食物老少皆宜,走到哪裡都容易饞幾口。
工作室的暹羅與阿晝陪著許橙薇備菜,琳琅滿目的配菜擺了三張桌子,晚上八點大家才吃上飯。
謝柒戳戳坐在旁邊的梁清宇,倆人一起去看裴遊。
他從冰箱裡拿出來一瓶果酒,左手的食指拉開易拉罐,水果與酒香一起飄散出來,驅散一絲火鍋的油膩。
衛繼寧也發現了,奇怪地“咦”一聲,“你這個和音樂節那天喝的酒好像是一樣的。”
裴遊看眼手中果酒,眉尾一挑,沒說話。
李享也問:“裴大怎麼突然換口味了?”
“嘗嘗而已。”
裴遊長著一張野性張揚的臉,其實人冷,話少。
謝柒說得曖昧,“我看這個果酒瓶的包裝真粉嫩,像女孩子喝的。”
梁清宇盯著酒瓶的眼睛興奮,“是呀是呀!”
李享瞪著他們,八竿子打不著,這特麼也能編?!
許橙薇提醒,“肉都燙好了,再不吃可老了。”
她這樣一說,所有人的筷子都伸進火鍋裡打撈。
許橙薇看向裴遊,又垂眸喝一口飲料。
其實她也想不明白裴遊為什麼要幫許冬意,要說彆的男藝人有可能,可是裴遊……
明明他是個有一點緋聞都立即澄清,恨不得離女人八丈遠的鐵麵性冷淡。怎麼就突然的,奇怪的,會對許冬意有惻隱之心呢?
而且他喝的那款果酒,許橙薇認出來了,是許冬意偶爾會喝的牌子。
是巧合嗎?
應該是的吧!
許橙薇簡直不敢想,要是她帶許冬意出來一趟,回去惹上桃花,家裡那四個哥哥一定會把她撕碎。
一個蘇文俢他們幾個就已經很看不慣了。
再來個裴遊……
許橙薇悲憤地喝一口酒,妹控是這世上最不能忍的生物!
而許冬意有四個!
這是多麼恐怖的事!
“許導,話說你妹妹為什麼總不露麵?我總聽見她在樓上拉琴,拉得也並不沒那麼好啊,這麼努力乾什麼呢?”
氣氛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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宏維華麗的音樂廳裡賓朋滿座,燈光映照下表演者們身穿禮服合奏,或婉轉抒情,或高亢激昂,不僅有技巧,還精確傳達出了曲子想表達出的情感和意境。
許冬意看得入神,有一瞬間她仿佛看到自己。練習那麼多年,一首曲子反反複複拉過上千遍,熟記於心,終於登上舞台,在追光下完美的演繹。
那已經是多久之前的事了呢?
似乎是那年剛剛被媒體評價為天才少女時。
身側傳來掌聲,大家都站起來為演奏者們喝彩。
許冬意恍惚時,心已經被掌聲震破,流出無數奔騰的熱流。
她慢慢伸手抓住座椅用力的站起來,並不讓彆人有任何發覺。
她站好,背挺得很直,唇角緩慢帶出一抹笑容,也隨著眾人抬起雙手鼓掌。
她不會認輸。
不會的。
終有一天,她要回到那璀璨的舞台。
人群漸漸散去,許冬意也準備離開了。
一個人叫住她名字,許冬意回頭看到沈禹。
他看到她很驚喜,“真的是你!”
他快步走來,許冬意退後半步,“師哥。”
在他後退時,沈禹已經克製下來,“你來看我表演?”
許冬意抿起一抹笑,“我並不知道這場音樂會有你,隻是碰巧。”
沈禹笑笑,“這樣啊,那真是有緣分。我們多久沒見了?三年?”
沈禹是當年學琴時認識的師哥,不同的是,沈禹是這行的佼佼者,真正的天才。三年前就進入了最好的國際樂團,跟隨樂隊去無數國家表演,是國內小提琴演奏的頂尖代表人物。
許冬意淡笑,“是有了。”
沈禹從剛才就一直在打量她,幾年前靈動元氣的小姑娘在被低穀打磨過後竟然變得沉靜從容。
成熟了。
也更漂亮了。
“有時間嗎?一起吃個飯?”沈禹還像從前那樣愛笑,“我到現在都沒吃東西呢。”
許冬意摸到無名指的訂婚戒,禮貌拒絕,“不了,我再不回去我姐姐會擔心的,以後有緣再見,師哥。”
沈禹無奈,“好吧,那讓我送你回去好嗎?畢竟是在國外,你一個人女孩子,怪讓人不放心的。”
“不用的。”
“冬意,你彆跟我見外。”沈禹想像從前一起學琴那樣摸摸她頭發,但看她麵色帶著點冷淡,惆悵的忍住。
“再這樣,我會很難受的。”
許冬意沉默。
當初兩人一起被小提琴大師寧嚴收為徒弟,曾有過幾年的師兄妹情誼,其實沈禹並沒有做錯什麼。
他隻是學得太快,太有天賦,將她遠遠甩在後麵。
當同一起跑線的兩人,一人成績優異,另一個平平無奇,後者難免產生負麵情緒。
她在妒忌,自卑與自厭等各種情緒的驅使下與沈禹斷了聯係。聽老師說過,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