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晨喃喃自語,意識開始全麵淪陷。
可就在墨月露出一絲會心的笑意時,那股強大的力量再次襲卷而來,將她好不容易築壘起來的法陣,一舉擊破!
可是這次,蘇晨沒有徹底醒過來,他呆呆地看著墨月,眼裡的清明,以非常緩慢的速度複蘇著,墨月本以為又功虧一簣,看到這番情形心中頓時大喜,“還好,成功了一半,可是那股該死的力量……”
她咬了咬貝齒,眼裡閃過一絲認命的神色,“罷了,這樣也好,不會讓逍遙門過早發現馬腳,隻是計劃,卻需要改變一下了。”
蘇晨緩緩睡倒在她的懷裡,睡夢裡,卻是齊玲一邊跑一邊回頭的背影。
“蘇晨,快跟上來啊,快啊……”……
“齊玲!”
蘇晨呆呆看著空無一人的屋子,額頭滿是冷汗。
隻覺得做了一個冗長而痛苦的噩夢,他身心俱疲,一點勁都使不上來。向四周環顧一圈,並沒有發現墨月的身影,難道她已經走了?
這個時候,屋子的房門被推開,一道清冷的影子走了進來。
“你醒了。”
聲音說不出的僵冷,仿佛行屍走肉,蘇晨眉頭一皺,“是你?”
來人正是鬼嘯。他麵無表情,看著蘇晨疑惑的目光,仿佛在看一具死屍。蘇晨厭惡這樣無情的注視,把頭微微彆開。
“宗主要我帶你出去。”
他站在門口,一動不動,口氣依舊冷得像冰塊。
“我不出去。”
蘇晨開口拒絕道。
鬼嘯眸子一凝,身上很快散發出一絲殺氣,“你想清楚後果了。”
“大不了你殺了我,我不會跟你們同流合汙的。”
麵對鬼嘯,蘇晨那強烈的自尊心又有了逞強之地。
“好,這是你說的,不要怪我。”
鬼嘯冷笑一聲,瞬間化為了一道殘影,出現在蘇晨麵前!
“你乾什麼?”
蘇晨大驚,立馬就要出手反抗!
可是鬼嘯隻是反手一擰,他的雙手就被擰到了背後,再也無法動彈。鬼嘯就在蘇晨的怒喊中,將他拖拽出了屋子。
“你放開我,混蛋,有種就鬆開手跟我正大光明地打一場!”
蘇晨還在嘴硬。
可是鬼嘯不搭不理,硬是拉著他來到了一個空曠而幽靜的地方。
蘇晨掙紮累了,才安靜下來,仔細地觀察著這個類似石窟的陌生地。
石窟約有半百平米,光線昏暗幽森,四壁雕刻有晦暗艱澀的圖案,在時而搖晃的獸油燈中,圖案時不時顯出幾分真容,蘇晨看得有點呆了。
“這不是……”
他記憶裡忽然浮起一大片亮光。
鬼嘯長身而立,冷淡地看著他,氣息陰沉道:“這是什麼?”
“這是嶽峰上刻的那些圖案!”
蘇晨忍不住內心震驚,出聲道。
鬼嘯眉頭一掀,嘴角浮現一絲冷笑,“看來你的記憶力還不錯,這都被你記下來了。”
蘇晨聽著他刻薄的話語,不由反唇相譏,“是麼,我不需要你來誇獎。”
鬼嘯哼了一聲,看著那昏暗的牆壁,眸子在燈光下有著瞬間的失神,“這就是無神師父留下來的劍法,隻是沒想到,你們逍遙門裡也留有一份。”
“師父?”
蘇晨臉色一變,心中劇駭,“在嶽峰刻下這份劍譜的,是你師父?”
鬼嘯漠然點頭,“他也是我們血宗前任的宗主,隻是因為遭你逍遙門高手暗算,才命隕三清山的嶽峰之上。想他當年何其狂傲自負的一個英雄,竟然遭此毒手。那些所謂正派之士,我看,也不過是隻會使旁門左道的陰險小人罷了。”
蘇晨氣息不穩地看著鬼嘯,直想撲上去跟他廝殺在一塊兒,可是他知道自己遠沒有那個能力。剛正不屈固然可敬,但要是不自量力就可悲了。
鬼嘯看了看蘇晨的反應,然後口氣又恢複冷淡,“我帶你來這裡,不是要跟你抱怨,接下來,你就乖乖跟著我,學這牆壁之上的‘弑神劍法’!”
蘇晨渾身劇烈一顫,不敢相信地看著一臉冷肅的鬼嘯,兀自搖起頭來,“不行,我不學這邪派的劍法,死也不要!”
“是麼?那好,我就看看你能忍受多久‘齧骨噬心蟻’的折磨。”
鬼嘯冷笑一聲,忽然從指尖彈出了一道黑色光影!
見到黑色光影,蘇晨瞳孔瞬間收縮!因為那一團光
影忽然分散開,化為了數百上千隻暗紅色的細小螞蟻,它們全都粘附在自己身上!
被齧骨噬心蟻黏住全身,蘇晨如遭電擊般,渾身劇烈顫抖起來。那種萬爪撓心的酥麻,很快就轉變為潮水般的疼痛,讓他忍不住慘烈地叫了出來!
“啊……”
他跌倒在地,拚命地拍打著身上密密麻麻的齧骨噬心蟻,整個人在地麵劇烈地翻滾著,掙紮著,樣子好不痛苦。
鬼嘯麵色陰冷地看著他,沒有露出一絲同情或憐憫,在他看來,正派之人滿口仁義道德,可是骨子裡卻流淌著比邪派更加罪惡的血液。看著正派之人在自己腳下痛苦求饒,是他最大的滿足。
“練還是不練?”
他眉目間一片陰冷。
“不練!我死也不要!你這卑鄙小人!”
蘇晨大聲怒喊,疼痛讓他睜不開眼來,渾身被烈火燃燒般刺痛灼熱,幾乎快要斷過氣去。
“嘴硬,那你就繼續享受齧骨噬心蟻的折磨吧!”
鬼嘯眉毛一掀,不以為意道。在他看來,十幾歲的少年,即使能經受住前期的短暫噬咬,可是到了後頭,就一定會抱頭痛哭,乃至哀聲求饒。
他驀地轉身,施施然走出了洞穴。
蘇晨慘叫哀吼的聲音,還在背後久久沒有停息……
齧骨噬心蟻,單體是一級的血屬靈獸,可是一旦成群結隊出擊,那麼發揮出來的威力就數十上百倍地瘋漲。據說沒有四級以下的靈獸,可以抵擋住它們瘋狂的噬咬跟齧啃。而且由於它們體形很小,可以輕易穿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