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陽如血,將整個天際都染上了一抹淒美的殷紅。黃昏的餘暉逐漸黯淡,仿佛預示著即將到來的夜幕會帶走所有的光明。在這樣的背景下,輕淩緊抿著雙唇,神情恍惚,仿佛丟了魂一般。周圍的道人們怒目而視,他們的臉上交織著驚恐與憤怒的情緒,複雜難明。
輕淩心知肚明,今日的種種之後,自己將麵臨怎樣的遭遇。一想到這,他就不寒而栗,心中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恐懼。他的腦海已經一片空白,甚至感覺不到山風如刀割般的凜冽,整個人仿佛陷入了一種心如死灰的狀態。
就在這時,一個白袍怪人突然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他看著溪流中漂浮的木片,臉上浮現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然後兀自搖頭,仿佛在自嘲自己也被這兩個東界人騙入了戲中。
“有趣有趣,”白袍怪人莞爾一笑,打破了現場的沉默,“還真是小瞧了這兩個東界人,連本君也被騙入戲中。”
在場的人中,或許白袍怪人才是最震驚的那一個。他不同於輕淩、逍遙散人以及王宗師派遣的高手們,他們更多的是感到驚恐。他們驚恐於“上仙”那神乎其神的手段,更擔憂仙人在盛怒之下的報複。他們原本對那兩個少年人是仙界下凡而來的上仙深信不疑,但此刻驚訝之情早已被濃濃的悔恨所取代。
然而白袍怪人卻心知肚明,他對洛晨和歐陽茜的來曆知道個七八分。他清楚這兩個東界人的修為其實低微得可憐,真正打鬥起來恐怕連尋常的內門弟子都不是對手。他們仗著仙人的身份在天鬥山騙吃騙喝,把一幫高手誆得服服帖帖。這種行為雖然膽大包天,但若不是有幾分聰明才智也做不出來。這種勇氣和智慧讓白袍怪人微微感到驚詫,畢竟如果隻有莽夫之勇而無智謀也是難以成事的。
之前當天鬥山人布下死局欲將這兩個東界少年斬殺在雲穀溪時,連白袍怪人都以為他們大難臨頭。然而誰料這兩個少年早已察覺到了危機卻不露聲色反而演戲騙過了那條蛇妖。這份沉著和機智讓白袍怪人也不得不佩服。
此刻白袍怪人看著輕淩等人驚恐憤怒的神情心中不禁暗笑。他清楚這兩個東界少年的手段遠不止於此這場戲的高潮還未到來。於是他決定繼續看下去看看這兩個少年還能玩出什麼花樣。
眼前浮現出竹樓上的那一幕,白袍怪人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暖意。少年少女佯裝賭氣地坐在一旁,互不理睬,好似從此恩斷義絕。這樣的情景,對他來說,卻是久違的熟悉與溫馨。
很久以前,也曾有一個女人,與他心有靈犀,一舉一動都透露出深深的默契。那時的他們,就如同竹樓上的少年少女一樣,雖然時有爭吵,但更多的是無法言說的深情。然而,時間是把無情的刀,它斬斷了他們的情緣,讓那段美好的回憶變得遙不可及。
白袍怪人輕輕歎了口氣,思緒被拉回到現實。他想到之前被少年少女戲弄的情形,不禁微微笑了。他們趁進屋拿吃食的時候,巧妙地調換了木偶,讓所有人都誤以為發生了不可思議的事情。甚至連他,也被這兩個小鬼頭耍得團團轉。
男子睜開雙眼,臉上並沒有生氣的表情,反而透露出一種濃濃的興致。他若有所思地說道:“想來他們是在進屋拿吃食時候調換了木偶,把所有人耍得團團轉……連同本君在內。”
他的目光四處尋找那兩個小鬼頭的身影,卻發現他們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這時,他注意到天鬥上人正掀開竹籃上的布片,怔怔地看著裡麵的字條。男子心頭一動,張口吹出一道氣,字條被突襲而來的狂風卷起,搖搖晃晃地飛至他的身前。
他拾起字條,隻見上麵寫著一行娟秀的小字:“你取我命,我奪你寶。”男子低聲念叨著這句話,臉上露出玩味的笑容。他灑然轉身離去,心中對這個遊戲更加期待了。
而此時的天鬥山珍寶閣中,少年和少女正在翻找著藏貨。他們一邊挑選著珍寶一邊閒聊著之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