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子有些咬牙,他身後那些愣頭青仿佛傻了一般,隻知道被麵前魔修迷得丟了三魂七魄,不知上前殺敵也不知逃跑,若是出去碰見了魔修也是這般傻樣,恐怕長生門傳承至此也是完了!
紀杯無並非不清楚,這些金丹弟子對上魔嬰老祖實在派不上什麼用場,此刻逃跑也不過是更招引危險罷了。卻莫名介意那些人將垂涎的目光落在這個魔修身上,隻要略一想象,就覺得心中有暗火燃燒,灼得她臉色陰鬱起來——
陸折衣依舊雲淡風輕地一撩袖擺,一點也不在意白衣女修因為他的冒犯而陰沉下來的臉色(?)。反倒舉起了手,幾乎稱得上溫柔地揉了揉紀杯無披在肩上,烏黑而柔軟的長發,魔氣威壓完全壓製住了對方,使白衣美人不能動彈。
“你剛才使的是‘渡邪劍法’對吧?”這魔修說道,理所當然地沒有得到回應,卻依舊自顧自說了下去,“劍法屬陽,你的體質不合適……何況最後一式,是以本命精元催動,今後還是少用為妙,免得折壽。”
陸折衣的唇角微微翹起,看上去溫和極了,實在瞧不出惡意。好似真隻是以前輩身份,隨意指點一下般。
紀杯無有些心驚,皺了皺眉頭。
也不知是因為這魔修輕巧就看穿了她的劍法路數,還是修劍以來,得到的為數不多的對她身體的擔憂……卻是出自一個魔修之口。
紅衣魔修又有了動作,這次的舉動是抓住紀杯無的手腕,化去她身上真元,迫使白衣女子腿腳微微一軟。天空中飄來的雪花,落在她的眉頭、肩上,幾乎將那本就冰冷的麵色襯得更冷冽一些。
與此同時,因為真元被撤去。陸折衣手上的溫度也透過那層細軟皮肉,一點點傳達到紀杯無身上,淡粉色都隨著指尖觸碰而散開——
他要出手了麼?
女子神色有些黯然,目光卻是一動不動,釘在紅衣魔修美貌的容顏上。仿佛有意識地要將這張臉刻在記憶深處,便是就此死去,也會在無數個轉生輪回間尋到他。
陸折衣卻隻是將手從她的手腕處,慢慢移到了紀杯無的手心上,捏著女子指腹翻轉過來,正好讓雪花落在女子手心。
的確,那雪花一點也不涼,隨著堆積在手心越來越多,紀杯無的手微微顫著,像是失去了對這隻手的掌控權般。
魔修柔軟的指腹在她的手心輕輕摩擦。
意識到這一點,遑論手不是自己的,紀杯無覺得腦子也快不是自己的了。
正在這時,對麵魔修露出一個極肆意的微笑,聲音懶散地像是能拖出柔軟唱腔:“便將這個消息,轉達給你師父吧。”
紀杯無還沉浸在那個微笑之中,一時呼吸停滯,臉上飄起雲霞淡粉,卻又被“師父”兩字驚醒起來,有些陰沉地防範著紅衣魔修。
還未想明白對方說了什麼消息,就見陸折衣欺身壓下,那精致美豔的五官越靠越近——
像是來不及反應般,紀杯無第一個舉動不是掙開對方束縛,而是閉上了眼睛,烏黑的眼睫微微顫動著。
結果卻是威壓一輕,繚繞在身邊不儘的魔氣皆散去,手上溫熱的觸感消散,隻餘麵前空蕩蕩一片。
那襲白衣幾乎像是僵住了,過了好久才發出氣急敗壞的聲音:“你、很好,你……給我等著。”
後麵執法弟子隻看見了那紅衣魔修俯身的動作,一時也有些僵硬,心中酸澀不已。麵對長生門第一人的杯無師姐,也不像最開始一樣尊敬崇拜了,隻覺得對方相貌平平、品行傲慢、為人處世又滿是無禮……怎麼就能得那魔修如此垂青愛慕?
幾人心思各異,但是情緒陰鬱低沉這點,倒是有誌一同。
紀杯無麵色白得如雪一般,眼底似乎有著極深的黑氣翻滾。她強自按捺下來,目光微微一撇,落在手心間,怔愣片刻,算是明白了紅衣魔修說的是替他傳達什麼消息了。
因為那密集雪花,層層堆在手心,竟然化成一張清秀紙筏。
那紙筏上寫了許多小字,很奇怪的並無筆鋒,但卻十分端正,看著舒心。
偶有重複的字,也如出一轍的相同,連落筆勾捺都不差分毫,簡直像是用刻好的印泥印出來的一般。
這倒不是什麼大事,主要是紙筏上所記載的內容,是關於小茶峰前任峰主的事跡。
……那位十分倒黴,被座下首徒所殺的魔修峰主。
紀杯無臉色有些難看。
這紙筏上的內容字字誅心,若是傳出去,恐怕會對她的師尊,及長生門四位長老名聲威信有損。
但她又突然反應過來,若紙筏為這一場細雪所化,那豈不是人人皆知——
回過頭,果然那幾個執法弟子,神色有異,手中都捏著一張清秀紙筏。
人心將亂。
……
目睹著宿主搞完大事的係統心情複雜。
虛玄君本不欲出手乾擾陸折衣的決定,但那所見場景始終讓它在意得很,乾脆問出了聲:「你很喜歡那個紀杯無麼?」
陸折衣大約是心情真的很好,唇角上挑,也很配合地回了話:「隻是覺得他很有趣罷了。」
「……哪裡有趣?」
係統冷靜地詢問。
這次紅衣美人頓了一頓,那笑意愈加明顯了,眼裡波光瀲現,像是摻了揉碎的星光,慢吞吞反問道:「一個相信自己是女人的男人,虛玄君不覺得很有趣麼?」
係統:「!」
「難道虛玄君看不出來?」
係統:「……」
作者有話要說: 現在撩的人都是素食禁欲係,以後都會長成肉食係大魔王……
#自己撩的人哭著也要(被)撩(乾)完#
陸折衣:我什麼也不知道,操.翻本體也不要找上我就是了:)
[我有一顆日萬的心,卻隻有時速800的手殘專用手速QVQ
一周一度的乾榜日(注:被榜單乾日)又到了,今天還要寫六千,刺不刺激,意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