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身上衣服都像能擰出血來,根基被毀去一半,神情恍惚,顯然遭受了什麼極大變故。
連刑律長老都被驚動,過來詢問途中生了什麼變故。
那些心性堅韌的金丹真人竟嚇得情緒崩潰,隻知曉哭,等喂了定魂魄的丹藥後才好了起來。
他們的確受到了劫殺,自身難保,能逃出來全是因為對方刻意放走他們。至於那些招收的新弟子,全都死光了,其中有一個雙靈根的天才,便是死後,眼睛也沒有合上。
刑律長老聽完,臉上神色顯然沉了下來,簡直就是掛不住冷靜的表情了。隻是強壓怒火,安慰道:“你們放心,宗門必定查出是誰——”
“我們知道!”一個金丹真人哭著道,嘶啞的樣子簡直失了修真者應有的氣度,但他卻完全無法控製自己,“我們都看見了,那些人穿著青雲宗、靈門寺、荊空山、縹緲宗的弟子門服。其中一人,我曾在逐仙大會上看見過他,的確是青雲宗弟子沒錯。”
刑律長老倒抽一口氣,想打上那些宗門討個說法。
雖說現在長生門正處於特殊時刻,但若被人殺到了頭上,還悶不吭聲,那恐怕宗門人心渙散,離滅門不遠了。
正在這時,還有弟子戰戰兢兢稟告:“山門外來了各宗門的修士大能,說是要……要進來,守山弟子實在是攔不下。”
刑律長老有些不好的預感:“他們是來賠罪的?”
“聽說是來問、問罪。”
……
長生門成眾矢之的,諸宗門興師問罪這一日,來得要比陸折衣預想中早上許多。
還有一項預想之外的,便是諸宗門挑事時,竟然殺了那些剛入道途的新弟子,以做威懾。
陸折衣有一個魔修身份,洗劫宗門時雖傷了不少人,卻一條修士性命未取,說出來倒很違和。
偏偏思情小世界的名門正派,行事卻是牽扯許多無辜性命。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虛玄君的聲音冰冷,聽不出一分關懷,更像是虛偽諷刺:「你在後悔嗎?」
「……是啊,後悔。」陸折衣先是回了,後知後覺道,「早知道應該多搶點寶物,和我門損失比起來,虧了。」
虛玄君:「……」長生門的確很虧。
陸折衣反倒微微笑了一下,那手上白玉茶杯被其收了起來,修長手指撫上劍鞘,頓時從風雅公子成了無情的劍客。
「你在擔心我嗎?」他如此說道,黑沉的眼睫垂下,滿是鋒利煞氣,語調卻慵懶得很,莫名有一分惑人。
係統不言。
陸折衣道:「凡事都要學會推鍋。從彆人身上找原因,懂了嗎?」
係統:「……嗯,懂了。」
陸折衣:「現在我們去為宗門挽回損失。」
虛玄君真情實感地想要給自家宿主授予敬(xi)業(jing)的榮譽頭銜。
長生門外,黑壓壓大能連成一片,簡直像下一刻就要攻破山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