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礙,貴客到臨,當以好酒待之,”花夕夢道,“裴公子,今日小女子便陪你與眾兄弟飲上一壇!”
三月醉的名號少有人知,花夕夢是第一個將其從山上帶到此處之人。
饒是山上那些善酒之人,亦抵不過它的威力。
說起來,三月醉起初雖是他師父所創,卻是由她改良。少時貪玩,誤將采下來的莓果掉進酒液之中,難以撿回,她怕挨訓,便隱瞞了下來。
酒液與莓果交融,待一年過去,重新啟壇之時,異香撲鼻。
師父聞之大驚,取少許與眾師兄弟姐妹共飲。因這酒液味道緩和,並不那般辛辣,眾人不知不覺間便多飲了兩杯。
然便是這兩杯,叫山上眾人昏昏沉沉連睡了三日之久。隻她年紀小,不飲酒,逃過了一劫。
後來師父便延用了她的方法,在酒液裡加了莓果進去。因這事是發生在三月,故將這酒命名為三月醉。
如今,花夕夢讓方柏書取三月醉出來,便是要讓對方出醜,
花夕夢接過方柏書手中的酒壇放於桌上,初一起封,便有一股濃香縈繞在口鼻周圍,竟是連門外來往的行人都駐足旁觀,想一探究竟。
慕青軒目光如炬,看了會三月醉,又看了會花夕夢,顯然也是被這酒液震驚。
隻可惜他並非愛酒擅酒之人,否則必會某日與眾人推杯換盞。
“這是什麼酒!”裴勻眼冒赤芒道,“當真好聞!”
花夕夢一麵斟酒,一麵笑道:“此酒名為三月醉,這十裡八鄉,隻我這一家店有,官人不妨嘗一嘗。”
這話倒是所言非虛,勿說十裡八鄉,便是整個皇城都沒有這般酒水。
“好!那便聽姑娘的!”裴勻揚聲笑道,“兄弟們,喝!”
如此這般,裴勻便與那三個大漢一道坐下,共用酒水。
花夕夢背手站在一旁,右手成拳,輕輕敲在左手心處,心裡默默倒數:“……三,二,一!”
“倒也,倒也!”到最後,花夕夢一根手指立在當空虛虛點著幾個人頭頂。
隻見她每說一聲“倒也”,便有一個腦袋“咚”的一聲拍在桌上,沉沉睡去。
慕青軒簡直要看呆了去,星眸瞧著那個麵帶得意的姑娘,嘴角帶起一個不易察覺地溫和笑意,轉瞬即逝。
事實上,除方柏書和花夕夢二人外,眾人皆震驚無比,想是未曾料到這些人竟會醉得如此之快。
“掌櫃的……這些人不會是沒氣了吧。”沐西說著便要去探那幾人的鼻息。
花夕夢一手拍掉沐西的爪子道:“沒氣什麼沒氣,隻不過是喝醉罷了。”
“沐西,錦書,幫個忙,把他們的衣服卸了。”花夕夢道。
“啊?”方柏書稍顯疑惑地看向她道:“這樣不好吧……”
花夕夢笑道:“聽我的就是,把他們衣衫卸了。”
一邊說著,花夕夢一邊取了紙板寫些什麼。
翌日一早,伴著羲和新升,聽雲巷裡來往行人眾多,皆朝一個方向而去,那便是裴府。
原因無他,隻因裴府門前不知何時竟吊了四個男人,皆是赤著上半身,脖子上掛著一塊紙板,
上書: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現有三人吃酒不付錢在先,強買小店在後,特此懲戒。
門前眾人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