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張家姑娘便是晚間失蹤的。”花夕夢又道。
慕青軒聞言頓住了腳步,轉而笑對花夕夢,玩心大起:“怎麼?姑娘是懷疑在下嗎?若我說我確是那采花賊呢?”
花夕夢腦袋瞬間空白,眼睜睜瞧著他對方向自己步步逼近。
事情的發展好似超出了自己的預料,自己隻是試了對方一下,怎得他就承認了?
花夕夢說不出話來,身體先於思想一步,僵硬地向後挪動著,直到背後碰上一個硬物,再無路可退。
心跳聲在寂靜的夜裡格外明顯,花夕夢此時有些後悔當日為何要留男人在酒肆。
“怕了?你不跑嗎?”慕青軒就站在她身前,微俯下身來,墨色的眸子裡藏著她看不懂的思緒。
“姑娘是不是忘記了什麼,若在下當真是采花賊,以姑娘的姿色,怕是五天前便落在在下手中了。”
她一向對自己的容貌沒有什麼感覺,不過男人的話確實提醒了她,這人並不似裴勻那般好色之人,應是做不出那班喪心病狂之事。
思及此處,她方才放鬆下來:“公子快彆拿小女子打趣了。”花夕夢一個閃身,從側麵走了出來,借著月色,繼續往前走。
慕青軒怕她出事,緊跟在她身後,雙手在身後交握成拳,心道:或許我也是采花賊吧,想采的卻隻有麵前這一枝花。
花夕夢倒不知他心裡那些彎彎繞繞,自顧自向前走去。隻是夜色微寒,簌風來襲,直將花夕夢吹得瑟瑟發抖。
肩上一暖,花夕夢低頭一瞧,藏藍色的厚重外袍將她裹於其內。她與男人身量本就相差甚多,如今這外袍一搭,便是除了一張精致的麵貌,什麼也看不見了。
慕青軒在她身後滿意地點點頭,不過再向她麵上看去,又有種想叫她遮上麵紗的衝動。
“多謝。”花夕夢轉身道。
“今日天寒,早些回去為好,”慕青軒道,“若是遇到采花賊就麻煩了。”
“好。”花夕夢點點頭,想來出來已有一段時間了,也是時候回屋去了。若是再與男人待在一處,她不是被氣死,便是被嚇死。
花夕夢不做猶豫,當下便轉身往酒肆的方向而去。
偏偏天公不作美,回去的路上下起雨來,淅淅瀝瀝而下。路邊風燈影影綽綽,橙黃色的火苗躍動著,仿佛下一秒便會熄滅。
兩人都未帶雨具,隻得暫且搭著外袍遮擋雨水。
慕青軒將外袍罩在兩個人頭上,朝酒肆的方向跑去。奈何雨勢越來越大,最後竟如珠串般疾墜而下。
那外袍本就厚重,加之浸了雨水,更是沉重。兩人沒了法子,隻得先尋了一處亭裡避雨。
亭裡亭外,同一片夜幕下,兩個天地。
“這下好了,暫時回不去了。”花夕夢站在亭內,抬頭仰望豆大的落珠。
“今日這雨,委實來得急了些,想來短時間內是回不去了。”男人悠悠道。
“所幸無甚要事,便在此處稍作等待吧。”花夕夢道。
“我聽姑娘口音,似乎不是本地人,姑娘是從何處而來?”慕青軒問道。
“長華山,”花夕夢回答,“距此甚遠,馬車須得兩月方到。”
“長華山嗎?”慕青軒道,“據說長華山之人皆擅釀酒,沒成想姑娘竟也是山中人。”
“我並非出生在山裡,而是師父偶然撿回去的。”花夕夢搖頭道。
少時的記憶模糊,花夕夢隻記得自己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