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夕夢一聽,怎不知這小妮子想到何處去了,當下給了對方一個暴栗道:“兩天之後是洛家家宴,我二人是去清音坊商談酒水之事。”
“此話當真?”許佳一手捂著頭,顯然不信道,“你們聊了一整夜?”
“正是如此,”花夕夢毫無避諱,點頭道:“你不知道,那洛家講究甚多。”
“有何講究?”許佳問道。
“此事明日再說,我如今隻想好好睡一覺,”花夕夢並未回答,隻打了個哈欠道,“沒事彆叫我,有事也彆叫我!”
說著,花夕夢又打了個哈欠,掙開許佳便往自己房間睡覺去了。
恰巧慕青軒也掙脫了沐西的打擾,自行休息去了。
眾人在院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各自散去。
直到天邊亮起了第一抹魚肚白,眾人起身開門迎客,卻聽得屋外有人喊道:“呦!這便是青梅酒肆呀,據說掌櫃的是個女子,師承酒仙方榮呢。”
幾人循聲望去,酒肆對麵原先是豆腐坊的地方,如今竟一夜之間變作一家酒坊,名曰流年醉。牌匾下方一隻酒葫蘆歪歪斜斜,與青梅酒肆匾額上的酒壺略有相似之處。
酒坊下,一個瘦高個,一個矮粗胖站在門前,方才說話的正是矮個男人。
“酒仙方榮?”高個子道,“空有其表罷了,若非技藝不精,怎會避世於長華山,想來定是技不如人。”
方錦辰聞言臉色鐵青,怒目圓睜,精致的眉纏於一處,眉梢翹起,已然不悅。
“你們是何人?”一向溫和的方錦辰尚未來得及說話,倒是沐西與許佳先開了口,站在方錦辰身前。
花夕夢與方錦辰的來曆,他二人早已在初來酒肆的第一日便已然知曉。
“這不是方家少爺嗎?”對麵兩人走進青梅酒肆,矮粗胖嘲諷笑道:“竟會給彆人打工。”
“據說咱們這位小少爺可不善酒力,一杯就倒呢。”瘦高個道。
“那方榮豈不是後繼無人了,真是沒用。”矮粗胖大笑道,麵上橫肉不受控製的微顫著。
方錦辰垂眸不語,誠如那些人所說,自己飲不得酒,確是不爭的事實,然他卻聽不得彆人那般說他阿爹。
“你們都給我閉嘴!憑什麼這麼說錦辰?”許佳氣得血氣上湧,麵色漲紅道。
“不識禮數的家夥!”沐西說著,攥著拳頭便要衝將上去。
“沐西,不可莽撞!”許佳眼見沐西就要一拳招呼上去,忙拉住對方。
“怎得,你還要打我們不成?”那矮粗胖上前一步,指著沐西鼻子道,“粗鄙之人,難登大雅之堂。”。
“什麼酒仙弟子,便是在清音坊獲勝之事想來亦是有水分罷!”瘦高個仰著鼻頭道。
他二人一唱一和,將方榮踩進沙籽之中。
“都說更深露重,蚊蟲聒噪。今日怎得白日便出來擾人清淨了。”花夕夢不知何時站在方錦辰身側道。
她還未休息好,便聽得院中不知何人喧嘩,起身自架上隨意取了件月白色外袍,不小心將衣架掀倒在地。她也不管,隻披著外袍便走了出去。
小院中日光暫息,皓日隱著華光躲在雲層中偷偷瞧著下方爭吵的人們,不敢出聲。
花夕夢唇角微抿,柳眉輕蹙,心道:流年醉的人?她記得昨日還見過流年醉的古鴻,今日怎得便被這二人上門生事?
思及此處,姑娘攥緊了拳,抬步走上前去。
幾人轉頭一瞧,便見花夕夢不知何時走了出來,月華外袍在晨風中張揚。
“阿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