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明樓聞言隻得忍著一身的疼痛緩緩爬了起來。他身子虛弱,傷口一夜未醫治,已然發炎。
自嘲的笑一笑,車明樓一邊走出屋子,一邊想:日前還說阿夢把自己作病了,如今便輪到自己了。
整理好衣物,出得小樓,隻在遠處瞧了花夕夢一眼便未再去打擾對方,獨自離了院子裡。
屋中花夕夢似有所覺,抬頭望著院子裡,卻不見何人影,想來是自己的感覺出錯了吧。
花夕夢低下頭,又讀起了手中的話本。
車明樓離了院子,徑自去了清音坊。於二樓敲了敲門,聽得屋內之人一聲輕應,他抬手推開門走了進去。
因傷痛之故,男人腳步虛浮,剛一進門便向地上栽去。
洛書淵眼疾手快地扶住他下墜的身子,才避免他摔倒在地。
再次醒來之時已是第二日夜間,皎月的光透過窗格斑斑駁駁地照進屋內。
床上之人狹長的睫毛輕顫,黑眸緩緩睜開,警惕地瞧了眼四周,猛地翻身坐起,卻扯到了身上的傷,疼得他當即痛呼一聲。
“醒了?”洛書淵與另一男子相繼走了進來。
男子眉宇之間與慕青軒有七八分相似,一身王者之氣,卻不似男人那般薄涼,反而帶了種溫和之色,如春日暖陽驅趕嚴寒,亦如涓涓甘霖,滋養萬物。
“兄長。”慕青軒見他進來,竟是要下床行禮,卻被那人攔了下來。
那人點點頭,囑咐道:“你都傷成這樣了,就彆固守那些繁文縟節了,快些躺下歇息吧。”
慕青軒倒也未再執拗,靠在床頭待那兩人坐下道:“兄長怎得來了?”
他這兄長姓慕名寒,字冷雲,身居高位,二人一在廟堂,一在江湖,一明一暗,雖不常相見卻相互照應。
“子晞說你受傷了,我便來瞧瞧你,可好些了?”慕寒看著他那般虛弱的樣子心疼道。
“好些了。”
“此次之事苦了你了,”慕寒道,“軒兒,待此事結束,你便同我回去吧。”
“兄長,我早已習慣獨來獨往,亦不喜朝堂,此事你應知曉。”男人果斷拒絕。
慕寒也不逼他,他這弟弟自小因母妃之事便遠離朝堂,他幾次召他回宮都被對方拒絕。如對方所言,他不在朝堂,身在暗處,與自己更有助力。
但他二人聚少離多,時常匆匆一麵便要分彆,有時慕青軒身上甚至帶著傷,是以當哥哥的總是掛念自己的這個弟弟。
但慕青軒不喜朝堂,他便不會逼迫對方。
“罷了,我也不逼你,你要如何便如何吧,隻是要多加小心,再將自己整得這一身傷,我便將你綁回去。”
慕青軒聞言微挑了挑眉,他這哥哥是何性子他清楚得很。外表溫溫和和,內裡壞得很。他若當真性情綿軟怕是早便命喪黃泉了,豈能活到今日。
他許諾過的事從來說到做到,是以慕青軒知道,若是慕寒如此說了,下次再被兄長碰到,定將他綁回去。
“兄長放心,軒會照顧好自己的。”慕青軒道。
“就這般照顧?”慕寒是一點情分都不留,“罷了,便依你了。”
“多謝兄長。”
“聽子晞說,你今次受傷似乎是因為一個女人?”男子不悅地聲音響起。
慕青軒一記眼刀直射向洛書淵,嚇得對方猛地將脖子一縮,轉頭看彆的地方去了,就好似若是動作慢了分毫,頭顱便會被削掉一般。
“不知是哪家小姐,竟會將你迷的神魂顛倒。”慕寒卻不似洛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