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兩人告彆。
他踏上了尋找食堂的路途,在訓練場這裡呆了這麼久,也不知道綾波那邊是不是早就吃完飯了,看來是趕不上了。
望著碇真嗣離開的背影。
留下來的兩個人,副司令和科技部負責人卻沒有繼續交流下去。
一陣子的沉默後。
赤木律子看著眼前計算機泛著熒光的屏幕,綠色的數據如同河流一樣在不停流動,上麵是第三少年的射擊成績,除此以外什麼也沒有。
她忽然開口,
“這樣好嗎,他們父子不住在一起?”
老人緩緩扭頭看向遠處,那副慈祥又和藹的麵容恢複成了原來的模樣,像是早有預備她會問這個問題,斷言一般地說,“對他們彼此而言,對方不在身邊反而是理所當然的。
“也就是說,他們父子兩個人住在一起反而不自然是嗎?”
“當然。”
老人瞥了她一眼,
“怎麼,你想做什麼?”
“……”
赤木律子陷入了沉默之中。
冬月耕造倒是看得出來這個部下的想法,不過這種事情是注定沒有結果的。
更何況要她以什麼身份來摻和人家的家事呢?
不可能的。
她甚至連那個身份都不可能擁有。
沒有人比這位老人更清楚碇源堂對於亡妻的執念,那個男人的心中已經容不下其他任何人的存在,哪怕是親生兒子,也隻是舍棄代價較大的利用工具罷了。
但是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你又在猶豫什麼呢?
看見多年未見的兒子這麼獨立自主,這麼像長大後的妻子,所以心裡的天平又在搖擺了嗎?從學生時代開始,那個男人的性格就這麼糟糕啊。
可既然兩個人目前正走在同一條路上,那他就不會反對那個男人的決定。
良久後。
赤木律子開口彙報說,
“情報部那邊說,他今天在學校裡和同學起了些衝突。”
“看他今天這個樣子,應該是優勢那一方吧?那就沒關係,而且這件事也隻有他父親來才能處理不是嗎,我可不能越俎代庖啊。”冬月耕造的語氣極為平靜。
平靜得如同漠不關心一樣。
仿佛他之前和碇真嗣聊天時話語中的關心,都是表演出來的假象。
“身為eva駕駛員,起碼要給予他一些基本的保護吧?”
“總司令既然沒有命令,那就順其自然吧。”
冷麵的金發美人被這官方敷衍的回應堵了回去。
她深呼吸一下,平複情緒。
但並沒有就此放棄,而是順勢問起另外一件看似毫無相關的事情,
“那麼,真嗣今天在問我馬魯杜克的事情,看得出來他對eva的一切都很好奇,需要對一些信息保密嗎?”
在這方麵。
副司令卻搖了搖頭,
“為什麼要這樣呢,我的朋友。阻擋一個孩子的好奇心是不好的,更何況他遲早要知道一切的。”
“比我這個負責人知道得還要多嗎?”她終於問。
也對。
這兩個人剛認識不久。
這個部下可不像是會那麼輕易關照一個陌生人的性格,前麵的鋪墊隻是為了這裡的發泄吧。
老人輕笑了一下。
他轉身離去,隱去的臉龐上帶著絲憐憫,
“原諒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吧,我也隻是得過且過罷了。倒是你,太過憧憬的話可不會落得一個好下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