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香,你有看過大海嗎?”
“有啊。”她回頭看了眼,“怎麼了?”
“是什麼感覺的呢?美裡小姐和我說是一片死寂的顏色,描述得太抽象了,完全想象不出來那種場景。”
“橙紅色的,裡麵什麼都沒有,很乾淨。”
明日香撇撇嘴。
頗有種你就拿這種問題來打擾本小姐的意思。
“很乾淨?”他確認地問。
“對。”
微微的,碇真嗣似乎能想象出那樣的場景了,在那一望無際的橙紅色海洋上,裡麵乾淨得什麼也沒有,無論什麼海洋生物都不存在了,那的確是副死寂的場麵啊,沒有白鯨,沒有海豚,一刹那間整個世界隻剩下陸地有生命了,怪不得連整個人類都消失了一半。
“聽說很久之前的海洋還是藍色的呢,水也不像現在這麼乾淨,聞著還有點腥臭。裡麵還有各種各樣的海洋生物。”
德國大小姐倒是打開了話匣子。
“之前在飛機上往下看,完全看不出來大海以前的樣子。”
兩人正說著。
身後有沉重的腳步聲響起來。
他注意到明日香似乎看到了什麼人走過來。
“啊,加持先生。”
碇真嗣聽到德國大小姐這樣打著招呼。
她看起來應該是看到了什麼認識的熟人,難得一本正經起來,連剛剛的撇嘴都仿佛是錯覺,這副姿態倒是極為少見。
“是明日香啊,你在日本這邊最近過得怎麼樣?”來人說。
“好無聊,天天都是訓練,”結果她下一秒就原形畢露,精致的小臉上充滿了抱怨地說,“什麼時候才能來個使徒啊!”
“使徒沒來的話,才是好事,可不能這麼任性呢。”
名為加持先生的來人。
說出了碇真嗣賊想吐槽的話。
雖然現在的訓練他也覺得無聊,但更多的是想要出去旅旅遊看看風景,解一解長期身處一個地方的乏悶,而不是像個戰鬥狂一樣期待使徒的到來,那種事情完全沒有什麼期待的必要。
碇真嗣轉過頭去。
麵前是一個快三十歲的青年男人。
男人的臉上仿佛永遠帶著輕佻的笑容,麵容還算帥氣,身上輕浮的氣質讓人想起那些東京歌舞伎町的王牌牛郎,他們的名片上往往都畫著浮世繪,上麵隻寫著一個名字,即便如此,每位貴婦人也會為得到一張名片而歡喜,但歌舞伎町的牛郎不可能會出現在本部這個地方。
和明日香普通地打完招呼,他看向碇真嗣,笑著問,
“你對大海感興趣嗎?”
“有一點。”
對方似乎認識自己,但自己卻不認識對方。在本部裡呆了這麼久,他也做到對內部人員基本有個麵熟了,聯想到明日香,這個男人是從歐洲那邊過來的嗎,可明明是東亞的長相啊。
“那我這裡倒是有個機會哦。”男人繼續說。
“機會?”
“看藍色大海的機會。”
碇真嗣躊躇地問,
“還未請教您是?”
“加持。”男人笑了笑,“加持良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