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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一聲,房門打開。
等候在外的陳韻麵露喜色,他已經有些不耐煩了,看到陳止走出來,立時逼近過去,笑道“陳止,你……”話剛開口,注意到陳止紅光滿麵的樣子,不像是吃了大虧,緊接著又看見陳止身邊的許誌,陳韻腦子一暈,將後麵的話咽了口下去。
“許公,您怎麼出來了?”
包括陳韻在內,一眾陳家子弟趕緊行禮。
“不用多禮。”許誌擺擺手,看也不看其他人,隻管和陳止說話,兩人有說有笑的,相見恨晚之意溢於言表。
門口的陳家子弟一臉呆滯,看向陳止的目光急速變幻。
“這是唱得哪一出?”
陳韻一臉錯愕,本以為塵埃落定,未曾想看到的是這樣一幕,不由忐忑起來。
“田地沒能奪成?被許公阻止了?陳止什麼時候和三老有了交情,難道許公成了他的靠山,可就算三老位尊,哪有送小輩出門的道理?委實太過離奇!”
驚愕還未消散,門口的一眾子弟又聽許誌對陳止說道“什麼時候有空,去老夫家中,咱們再好好聊聊,今日不太儘興啊,很久未見你這般後生,不錯……”
這是要聊什麼?還不太儘興?還邀請這個不學無術之徒去家中?三老這是吃錯藥了?
陳韻和身邊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滿臉迷惑,但很快,陳韻眼底多了一絲驚懼和憂慮。
許誌和陳止說了兩句,見身旁幾人反應,也回過神來,隨即止步,轉身回屋。
他被陳止騷到心中癢處,生出知己之感,更覺陳止非池中之物,有了愛才結交之心,這才攜手而出,表明態度。退一步說,就算陳止以後泯然眾人,他身為三老也沒多大風險,權當一招閒棋。
不過,門外的陳家子弟都是陳邊心腹,哪個不知道自家二爺的打算,本以為陳止這一房要被吃乾抹淨,等著看陳止哭喪著臉的樣子,剛才陳韻斥責陳止,他們雖未開口幫腔,卻也在旁嘲笑,結果峰回路轉,陳止居然有鹹魚翻身的跡象了,一個個看向陳止的眼神都驚疑不定起來。
“變化也太快了吧?陳止用了什麼妖術不成?”
陳止不管這些,大搖大擺的走著,走到一半,拍了拍腦袋,回頭看著陳韻,笑了起來“瞧我這記性,陳韻陳四哥,二伯叫你進去呢,彆誤了他的事,我先回去了,看你這表情,心裡似不痛快,這可不行,調整一下,彆讓長輩看出來了,影響風評。”
“你!”陳韻麵色鐵青,本來情況突變,他強行按捺情緒,被這話一刺激,當即劇烈喘息起來,可陳止卻嗬嗬一笑,揚長而去。
見陳止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處,陳韻才緩過氣來,恨恨說道“何等囂張!不知道許公怎麼就讓他誆騙了!既然二伯叫我進去,我定要揭破此人的真麵目,讓許公知道他的小人行徑!”
義憤填膺中,陳韻走進房間,朝兩位長輩行禮,正待開口,卻被陳邊止住,就聽這位陳府二爺道“陳韻,你隨我學習幾年了?”
儘管有心狀告陳止,但陳邊的詢問陳韻不敢不答,躬身回道“小侄隨二伯學書,已三年有餘。”
“嗯,時間不短了,”陳邊滿意的點點頭,對許誌道,“我這侄兒也聰明得很,為這一輩人中的翹楚,貴靜書院的事不妨也算上他,如何?”
許誌心中亮堂,知道這是陳邊提出的交換條件,不過他本就想讓陳府派人參加篩選,哪裡會推脫,就道“好是好,但不是老夫一人可決,不知此子在法家學問上的造詣如何?無論是他,還是陳止,都要經過考核,老夫是沒有權力直接讓他們通過的。”
“這就夠了,”陳邊點點頭,在看向陳韻,“都聽到了?眼下有個機會,你和陳止都將參加,我希望你能把握住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