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沒說拒絕的話,所以任平生還是驅遣了幾個人去皇後娘娘那要了幾個女宮娥帶去照顧江絨雪。
他叮囑了幾聲,稍微大點膽子的宮婢忍不住問,“任統領,那姑娘是誰啊,夜裡住在東宮,難不成是殿下……”
任平生板著臉。
“腦袋不想要了?殿下的事少打聽。”
幾個宮娥嚇得脖子一縮,心道任統領還真是鐵麵無私,她們怯懦的道了聲是,然後便進殿離開。
可任平生轉身離去還未有幾步,便聽身後焦急的呼喚聲。
“統領,統領不好了!”
他眉頭一跳,轉身見是一請來的宮娥,她麵目焦急,匆匆趕來時氣喘籲籲。
“什麼事,慌慌張張的。”
“是那位姑娘。”宮娥麵色凝重,“那位姑娘她暈倒在浴池裡,現在渾身上下滾燙,已經神誌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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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絨雪自小到大生過大大小小的病,每一次都能將整個江家鬨的人仰馬翻,年幼時更是走過好幾趟鬼門關。
她其實已經習慣了病痛帶來的所有傷害,可這次的病來勢洶洶,不僅身上難受,神思也是萬般煎熬。
她身上燒的太燙,宮娥見了都驚,生怕還未照顧兩日,就將殿下的美人兒給弄折了。
她們有什麼事都事無巨細的往任平生和太子殿下那裡稟報,生怕自己擔責。
江絨雪昏昏沉沉,即使在睡夢中仍舊浮現的是爹娘的臉,他們被鎖在牢籠之中,而她徒勞站在原地,像一隻被豢養的鳥兒徒勞的拍擊鐵框,她眼角是濕潤滾燙的,眼睜睜看著父親母親被折磨,而無一絲辦法。
她心急身熱,鬢發汗涔涔貼著臉側,白皙的麵容上染著不正常的紅暈,雙目驚睜,扶著床欄,她硬生嘔出一口鮮血。
一旁的宮婢嚇壞了,趕忙拿帕子給她擦拭唇角,“姑娘你還好吧?”
江絨雪歪倒在她身側,整個人如若無骨,身上燙的駭人,身子軟的像水一般,宮娥還從未見過身子骨這麼嬌軟的女子,一時不知所措。
而耳邊女子的聲音嘶啞又痛苦,閉著眼睛深深陷入夢魘,“娘親……爹爹……”
宮娥聽著她這般痛苦地喊,心想難不成她是被殿下擄來的。
“行知哥哥……”
她居然在喚殿下的名諱!
宮娥心中大慟,眼睛瞪大了好幾個度,腦海中驚炸起漣漪,接著小心翼翼的將女子放置在床榻上,趕忙出去尋任統領去了。
任平生聽完也是驚了半息,進了宮門將一來二去跟自家太子稟報。
“太醫說是江小姐受了長時間風吹雨淋,又遭受打擊情緒激動,便病倒了。”
她確實是淋了一晚上的雨雪,昨夜的雨雪冷的刺骨,他一個大老爺們都受不了,更何況穿的那般單薄的小姑娘。
遭受打擊,完了還被殿下那般冷言冷語對待。
任平生用一種很微妙的眼神去看自家殿下。
隻見太子靜了又靜,之後淡漠地瞥了他一眼,起身向外走去。
任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