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饒有興致道:“江氏的案子早就結了,那江氏女為何找上你?她江氏族人一早便流放,太子私藏罪犯,是何居心呢?”
良久。
“兒臣有錯。”太子垂首,似是謙卑。“聽憑陛下吩咐。”
皇帝沉吟一陣,眼前的長子逆來順受的過分,若是以往,早就與他爭論起是非來了,這些年他逐漸爭奪主權,便愈發彰顯自己為父威嚴,太子也不再像以往一般敢冒犯於他。
藏匿江氏餘孽,若不是對判決不滿,想要為江氏證明清白,還能有何緣由?難不成……
淩婕妤腰間被掐的作痛,忍不住泄出一聲喘息。
皇帝似未察覺,望著太子的眸色變了又變。
他試探問道:“那……朕要你殺了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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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桶冷水將江絨雪潑醒,她狠狠的嗆了一口氣,才虛虛撩開眼皮。
手指撩起她的下顎,阮欽看著她破碎美麗的麵容,歎了口氣,“江姑娘,你如實招供,究竟太子殿下為何將你留在東宮,便不用遭此折磨了。”
江絨雪猜到自己的身份可能暴露了,但沒想到這麼快,太子剛離開東宮,阮女官便找上門將她帶走。
皇後並不動刑,而是將她的手腳捆在石柱之上,因懸空的姿態,她的腳腕和手挽被粗繩磨的割進皮肉,又在寒冬裡,流出血近乎凝固。
疼,她從未受過這等疼痛,麵色發白,暈了過去。
此刻她被水澆醒,瑟瑟發抖,尤為可憐。
“我已說明……”江絨雪顫巍巍出聲,“我不願流放嶺南,貪生怕死,遂癡纏殿下。”
聽到她這樣說,阮欽又歎一口氣,“殿下又豈會心慈手軟?江姑娘,你是為了江家,對麼?”
江絨雪垂首不語,其實她一早就明白,遲早有一天她的身份會被發現,而她不能堂而皇之的為她江氏昭雪。
她尋上東宮,若有心之人看來,便是為江氏一族。
皇後是太子的生母,她不希望太子沾染上這些不必要的麻煩。
鳳座上的人見她這般模樣,高看了她幾分,若她說是為了冰湖一案,陛下必定會殺了她。
“皇後娘娘,刑部和大理寺的人在宮外求見!”
“皇後娘娘,十一殿下來了,求見您!”
這些人應都是聽了風聲,江氏女暴露,要捉拿她歸案,可偏偏她又與太子沾上了關係,若這言論傳出去……
阮女官回來在她耳邊私語,“殿下進宮前,蘇相被陛下宣召過一趟。”
那個老匹夫……皇後手攥的愈緊、還未出聲,卻聽到宮人來報,皇帝帶著太子駕到。
她麵上立刻露出不悅,可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