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著太子往外走,天剛泛起魚白,要知道,殿下的話雖然說的冷冰冰的,但是昨夜殿下守了江姑娘一夜!他沒忍住,去撇自己家太子英俊的容顏。
太子有些倦意,更多的是心事重重的模樣。任平生心下一跳,不是吧,難道殿下不會真的愛上江姑娘?這皇後娘娘不是得氣死?
太子察覺到他打量他打量的眼光,停下腳步思索了片刻,“你彆回去了,留在這。”
“是,殿下。”
任平生停了腳步,見太子走遠,他臉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好久沒見過太子這麼在意一個女子了。”
旁邊的下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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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一亮,東宮私藏罪臣之女江吟夏的事兒就鬨得滿城風雨,蕭家一早聽聞了消息,蕭珩今日未去上職,派遣人去了榮祿伯爵府,伯爵府老夫人過來回話說江絨雪身子不適早回莊子上了,如今也不知道江吟夏私藏東宮的事兒,也就是撇清與江家的關係。
蕭夫人聽罷,冷笑一聲道:“江氏女兒果然不同凡響,江絨雪能將你與你父親拿捏,這江吟夏也是手段了得……”
蕭珩抿著唇沒說話,心底亂得很。
“若不是你爹前幾年欠了江家的人情,又怎麼會將你的婚事許了那病秧子……”蕭夫人想著心裡就窩火,“如今還冒著得罪人的風險將她保了下來。”
“母親,彆說了。若不是江大人救過父親一命,哪裡還有如今?”
“我怎麼不能說?”蕭夫人拍著桌子,“若說恩情,我們救她女兒一命,還不夠抵債嗎?你那未婚妻,我前前後後就見過兩回,錢倒是沒少送,吊著一口氣怎麼都不死,真真是吸血的倀鬼,如今她姐姐也是個禍水,指不定怎麼牽連來呢,若是非要攀著咱們蕭家,你父親那個孬種估計家底都能獻出去。”
一旁的嬤嬤勸道:“夫人,您少說兩句。”
蕭衍聽著刺耳,皺眉道:“母親說的什麼話?難道之前江伯父給我們的照料您全忘了嗎?受人之恩不能報本就是虧心之事,如今她的長姐並未踏足蕭府,又談何談圖我們。”
蕭夫人沒想到他會這麼頂撞自己說話,一時氣急,“你......”
蕭衍不欲再說,起身離開了蕭府,外邊還下著小雨,身邊的小廝連忙給他撐傘。搭上馬車要往大理寺府去,他叔叔是刑部員外郎,也不知是否知曉其中內情。
小廝忍不住道:“可是公子,夫人就算用心險惡了些,但也都是為了您好啊,那江絨雪雖說有婚約,但回回您去見她,她都借說重病不宜見客,原先說及笄便成親,這都過了一年了,夫人也是為您著急啊。”
“江姑娘原先就身子不好,何又借說一談。”蕭衍搖搖頭,“再說成親一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成親的日子她又哪裡做得了主?”
他與她雖然見得不多,但每回相見,小姑娘都是彬彬有禮的,從來不曾怠慢他,雖兩人並沒有多少情誼,但他一直把她當做自己的將來要娶的妻子,哪怕......
小廝歎氣,他們這位公子,當真是太君子了些。
他長呼了一口氣,到了刑部。
員外郎見了他,早知他有來意,原先是不願放行的,但傳信給了太子,太子似乎是想到江吟夏還有個身子不好的妹妹不知道消息,便讓人進了牢獄。
一想到今早朝滿朝文武為此事的激烈爭論,他都不禁為太子捏把汗。
江絨雪已經醒了有一會了,聽見動靜她以為是太子,轉首卻看到了蕭衍。
男子身姿頎長,容顏俊朗,身著墨藍圓領長衫,長袍之上,以金絲銀線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