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嬌聽到這話,仔細一想,猜到赫舍裡氏是想說原主的身世。
“姐姐放心,臣妾會照顧好您的小阿哥的,您也彆說喪氣話,宮裡太醫那麼多,總有一個能想出辦法治好您的。”
赫舍裡氏苦笑,要是能活下去誰想死呢?她是瞧出她這身子徹底沒了醫治的希望,才向虞嬌交代後事的。
“你去看看本宮的藥好沒好。”赫舍裡氏不願多說,眼一閉,打發虞嬌出去。
虞嬌走到門口讓許嬤嬤她們進殿伺候,接著往後殿走去。
虞嬌一走,康熙就來了。
像是料到他會來一般,赫舍裡氏見到他沒有絲毫意外。
康熙的神情捉摸不定,按照慣例關心了一下赫舍裡氏的身體,說完之後,兩人相顧無言。
“皇上來是想說大阿哥的事吧。”沉默許久後,赫舍裡氏開口。
康熙將手中的茶杯放下,語氣平靜:“皇後果然料事如神。”
昨日欽天監的話一出,他就下令封口,知道此事的隻有他、太皇太後、太後和皇後。
他昨日封口,今日流言就在宮裡傳遍了,老祖宗和太後不可能毀了自家孫兒的名聲,始作俑者隻能是皇後。
“保清也是朕的兒子,他如今不過三歲,你又何必壞他名聲?”赫舍裡氏與康熙是少年夫妻,多年的陪伴和感情使他到底還是不忍心對她語氣太重。
“那臣妾的孩子呢?臣妾的孩子就活該被克嗎?”赫舍裡氏淚如雨下,“臣妾知道,在這宮裡做什麼都逃不過您的眼,可臣妾不甘心啊!臣妾這幾個月吃了多少藥,試了多少方子,可身體都不見好,臣妾已經失去一個承祜了,不想再失去這個孩子了!”
想到承祜,康熙心情無比沉重:“太醫院已經在研究方子了,實在不行朕讓人去各地尋遍名醫,總有辦法救你的,咱們還有時間,這個孩子你定能平安生下的。”
赫舍裡氏將方才放到枕邊的手帕拿起,她將手帕打開,雙手不受控製的微微抖動:“皇上,來不及了。”
虞嬌走後赫舍裡氏又咳了一會兒,手帕上麵的血跡變多,看起來觸目驚心。
康熙一怔,反應過來後他質問許嬤嬤:“皇後的病情這麼嚴重為何沒人來告訴朕?”
許嬤嬤老淚縱橫:“皇上,皇後娘娘是醒來之後才開始咳血的,還有好些沾了血的帕子被奴婢們燒了。”
此時,門外忽然傳來喧鬨聲。
原來是呐喇氏聽說流言後,趕來坤寧宮為胤禔求情。
一開始,守在門口的太監讓她先回去,可呐喇氏生怕自己還沒回到宮裡,康熙就下令讓人將胤禔抱出宮。
愛子心切的呐喇氏顧不得太多,直接強闖了坤寧宮,坤寧宮的宮女太監不知怎得竟沒攔住她,讓她跑到了正殿門口跪著。
“讓婢妾見見皇上和皇後娘娘吧!皇上,求您不要將保清送出宮,他還那麼小,如何適應的了,若真要有人出宮婢妾願替保清,婢妾願長留宮外吃齋念佛,為皇後娘娘和小阿哥祈福!”呐喇氏哭著大喊。
虞嬌端著藥正往正殿走呢,瞧見這一幕她心覺不妙。
貂蟬:“我剛剛去睡了個午覺,沒看直播,這又是在唱什麼大戲?”
太姒:“皇後要把大阿哥送走,大阿哥親媽在坤寧宮哭呢。”
貂蟬:“宮女沒攔著?”
虞嬌:“如果沒有皇後授意,呐喇氏哪進的來。”
這邊虞嬌邊走邊和群內姐妹分析赫舍裡氏的用意,赫舍裡氏那頭又亂了。
風晴紅腫著眼衝出來:“快去叫太醫和接生嬤嬤!皇後娘娘吐血了,羊水也破了。”
她說完,走到呐喇氏麵前:“呐喇庶妃,皇後娘娘身子不好宮中人人皆知,您忽然跑來坤寧宮大鬨,是何居心!”
呐喇氏剛剛也是一時衝動,喊完她就後悔了,還沒來得及找補,皇後又出事了,她身子一軟。
她中計了,也許皇後針對的不是保清,是她!
皇後利用她護子心切這一點,給她下了套,皇後的身子究竟如何她不知道,但她擅闖坤寧宮,惹皇後早產吐血這事卻是被風晴坐實了。
的確,赫舍裡氏是在給呐喇氏下套。
一開始,赫舍裡氏隻是想把胤禔送出宮,可在康熙下封口令時,她又改變了主意。
當年皇上也在年幼之時出宮避痘,她現在讓胤禔出宮隻會增加皇上對胤禔的憐惜,讓皇上時不時就想起他還有個在宮外的兒子。
赫舍裡氏一發狠,故意設計了這一出戲,她當著皇上的麵吐血加早產,再坐實呐喇氏的罪名,呐喇氏不死也得脫層皮。
當然,赫舍裡氏想要的也不僅僅是讓呐喇氏受罰。
赫舍裡氏被康熙抱去產房,她疼的頭發全被汗浸濕。
康熙不能在產房久待,將赫舍裡氏送進來後他就在外麵等著,見虞嬌來了,他勉強緩和了一下臉色:“不必多禮。”
孝莊和太後那邊許嬤嬤也派人去通知了,皇後產子是大事,現在皇後還早產了,孝莊和太後心裡著急,沒多久也趕到坤寧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