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阿瑪的意思,他隻讓我告訴你這些,你也彆瞎猜,隻是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幫一幫,若遇上你解決不了的事,你該做什麼就做什麼。”
仁妃點點頭:“好,我會注意的,額娘,來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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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後,賚山夫人進宮,與僖嬪見了一麵。
每每見到僖嬪,賚山夫人都會感歎,她這個女兒變了太多太多了。
從前她女兒活潑愛笑,可進了宮後,越發沉默寡言,那件事發生之後,更是輕易不出門了。
賚山夫人心下歎息,又不願讓女兒傷心難過,打起精神同她聊著天。
在自己的寢宮裡,僖嬪沒有在自己的臉上擦滿厚厚的粉。
僖嬪膚白,她有著一雙含情眼,讓人不自覺地沉淪。
僖嬪的容貌在宮裡也能名列前茅,隻是不幸的是,這樣的一個美人,臉上竟有一塊大大的疤痕。
這事就說來話長了。
當年孝誠仁皇後懷孕時,在禦花園遭到蜜蜂襲擊,她身旁有嬤嬤太監護著,又很快回宮得到太醫整治,自是無大礙,可與她同在禦花園的僖嬪,卻遭了殃。
僖嬪那時隻是一介庶妃,在宮裡還算得寵,但再得寵,又怎麼比得過有孕在身的
皇後?
她當時在禦花園受了驚嚇,臉朝下摔倒在地,當時太過混亂,她的宮女不僅沒把她扶起來,還差點摔在她身上。
蜜蜂被皇後那邊的人趕跑,來到她這邊,她身上被咬了不少包,臉上也受了傷。
僖嬪宮裡有不少擺件,卻無上好的傷藥,伺候的宮女也沒幾個,好不容易找了一個沒受傷的,去太醫院請太醫,卻被那邊的人告知,太醫院的太醫全被請去坤寧宮,為皇後保胎了!
僖嬪當時那個恨啊!她恨不得拽住皇後的衣領問她:“你叫太醫便叫太醫,為何要把不精婦科的太醫也叫走?”
那宮女也是個不聰明的,太醫院請不到太醫,不知去坤寧宮求求康熙和皇後,又跑回僖嬪身邊,讓僖嬪拿主意。
僖嬪自然是讓她再跑一趟坤寧宮,最終是請了個太醫回來,可一來二去,時間拖的長了,僖嬪的臉上也留了疤。
僖嬪沒辦法,隻好用厚重的妝粉來遮蓋臉上的疤痕,隻是這時候的妝粉效果不好,天氣涼爽還好,天氣一熱,出個門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妝就會糊掉。
久而久之,僖嬪也就不愛出宮了。
在後宮,臉對她們來說就是立身之本,僖嬪的臉毀了,康熙對她的感情又沒那麼深,之後就很少來她宮裡,隻是吩咐底下的人,讓他們不可少了僖嬪的份例。
僖嬪每日在宮裡流淚,心裡那個恨啊,慢慢的性格就變了,變得陰沉起來,動輒打罵宮女,隻是她在其他嬪妃和她額娘麵前隱藏的好,她們隻以為她不愛說話,其他的她們一概不知。
“額娘,我不是同你說過,沒事就少進宮嗎?您今日可是有什麼事要來同我說?”僖嬪問。
賚山夫人見到她的臉一次,就心疼一次。
僖嬪見她一直盯著自己的臉,不自在地彆過頭:“額娘若沒事,就先回去吧。”
賚山夫人忙轉移視線,“額娘有件事要同你商量。”
“索額圖大人前幾日找到你阿瑪,說如果你願意取得二阿哥的信任,他便傾全族之力幫你找到治臉的方法。”賚山夫人說。
僖嬪蹙眉,這事可不好辦,二阿哥整日在上書房,一下學要麼回乾清宮,要麼回景仁宮,皇貴妃把這幾個孩子又護的嚴實,她如何能取得二阿哥的信任?
況且她平日足不出戶,對宮中事務了解頗少,人手也不足,貿貿然行動,怕是會引起皇貴妃懷疑,打破她平靜的生活。
“索額圖是皇貴妃的叔父,他怎麼不讓皇貴妃去做此事?”僖嬪問。
賚山夫人讓她附耳過來,在她耳邊輕聲說:“你阿瑪你阿瑪猜測,怕是皇貴妃不願讓二阿哥參與到前朝的爭端當中,這才與索額圖那一脈起爭執了。”
僖嬪一驚:“那索額圖便讓我去?不行,這事不行。”
賚山夫人焦急地握住她的手:“不行也得行!你二哥哥他犯了事,你阿瑪把這事壓下了,索額圖捏住了你阿瑪的把柄,若是不成,就要將這些事告到禦史那去。”
僖嬪怒了,她在宮裡戰戰兢兢的活著,家裡人卻在外麵拖她後腿。
“你怎麼不攔著點二哥哥?索額圖他要告就告,我不信就因為這點事,皇上要把阿瑪的官罷了!”僖嬪說著氣話。
賚山夫人急了:“我的小祖宗,這話不是這樣說的,索額圖他隻說了這一個把柄,不代表手上沒有其他的把柄,不論如何,你要幫幫家裡啊。”
僖嬪疲憊的閉上眼,半晌,她擺了擺手:“這事我會想辦法的,你先讓阿瑪穩住索額圖,告訴索額圖這事需要時間,一時半會兒成不了。”
“誒,隻要你願意就行。”賚山夫人喜笑顏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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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仁宮
虞嬌今日起得早,她不願下床,就躺在床上水群。
宋思思:“[圖片]”
宋思思:誰把鞋留在我家了?這鞋這麼小,看起來像小孩穿的,你們誰偷偷生娃了?”
夏姬:“不是我,我想生沒男人,要不嬌寶給我找一個?”
虞嬌:“應該是上次給你們發東西的時候,不小心把這個混了進去,你放回倉庫吧。”
虞嬌與她們聊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聊著聊著時間飛速的過去了,覓禾拉開床簾,輕聲對她說:“主子,到了請安的點了。”
虞嬌坐起來,把聊天群關上,下床洗漱。
等她出去的時候,人都到的差不多了。
虞嬌打量了一下她們,覓柳小聲說:“烏雅貴人有孕在身,您免了她的請安,僖嬪娘娘雖沒有派人來傳話,但她常常抱病,今兒應該也是病了。”
虞嬌又看了看她們,人都來齊了,那便可以開始了。
這時,前頭卻傳來通報,“僖嬪娘娘到。”
眾妃嬪都好奇地看過去,今日是什麼日子?常年不出門的僖嬪都出來了。
虞嬌也好奇,僖嬪入座後,她開口問道:“你可是身子好些了?”
僖嬪臉上的粉太重了,她怕笑了之後臉上會卡粉開裂,便略微動了動嘴角,說:“回娘娘,嬪妾好些了。”
虞嬌點點頭,“太醫院又研究出一種新的藥膏,等會兒本宮讓人給你送去。”
“多謝娘娘。”
宜嬪手上扒著橘子,她看了眼僖嬪,“索性現在不是夏日,天氣不熱,不然僖嬪妹妹的臉,怕是斑駁的不能見人了。”
宜嬪慣愛以心直口快的名義,說些讓人聽了不舒服的話,那些位份低的貴人常在敢怒不敢言,慣的她說話越沒個把了。
僖嬪還未開口,仁妃就先懟上了:“吃橘子都堵不上你的嘴?你若閒著沒事乾脆把這裡的橘子都給扒了。”
宜嬪不樂意了,她衝著虞嬌說:“娘娘,您看仁妃姐姐,嬪妾不過是同僖嬪妹妹開了句玩笑罷了。”
虞嬌淡淡看她一眼:“讓人不舒服的玩笑就不是玩笑,你若再拿這些事說嘴,本宮就隻好拿景仁宮所有的橘子堵上你的嘴了。”
宜嬪住口不言了,她要是吃了這些橘子,不得上火滿臉長痘嘴角長胖。
被虞嬌和仁妃一打岔,僖嬪沒那麼尷尬了,卻也不再說話。
端嬪想起什麼,她看著僖嬪,“僖嬪妹妹身子既然好的差不多了,綠頭牌是不是也得掛上了?
”
聽到這,仁妃和宜嬪在心裡又統一戰線了,仁妃顧及著佟國維夫人說的話,宜嬪又不敢拿僖嬪的臉說事。
宜嬪乾巴巴地說:“僖嬪妹妹看著弱不禁風的,還是多修養一段時間吧。”
僖嬪還沒做好準備,但她心裡是想爭寵的,現在索額圖給她的時間又不多了,她隻好開口:“嬪妾的身子已經大好了”
虞嬌會意,她忽視宜嬪的話,對僖嬪說:“你既然身子已經好了,本宮便派人去同敬事房那邊說一聲,讓他們今日便把你的綠頭牌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