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從婉寧那出來,碰上前來看望婉寧的胤禔和靜寧。
見到他,他們小跑到胤礽前麵。
“皇額娘如何了?婉寧如何?”靜寧率先問道。
胤礽垂下眼:“額娘還是沒醒,太醫們束手無策,婉寧醒來後好些了,她那還需要靜寧妹妹你多看顧些。”
靜寧向他保證道:“你放心,我會看顧好她,定不叫她做傻事。”
胤禔憂心忡忡地說:“之前我額娘她們想來看皇額娘,都被皇阿瑪打發走了,我額娘讓我同你說,她們分開後,同皇額娘相熟的去了昭妃娘娘那兒,一波去了仁妃娘娘那兒,我額娘說,要你同婉寧自己警醒些。”
“多謝大哥提醒,我曉得了,我還要去皇阿瑪那,等額娘醒了,我再同大哥好好說話。”胤礽一拱手。
胤禔同他說的這些,他心裡也明白,但此刻能來提醒他幾句,這情分他記在了心裡。
他想了一整夜,額娘暈倒前的那番話,是為了推他一把,皇阿瑪對額娘情深意重,若額娘真有什麼好歹,他成為太子十拿九穩,而“孝順”二字也會成為他的護身符,隻要他有任何孝順的舉動,皇阿瑪都會想到額娘的囑托。
額娘為他精打細算算好了,他一定要想儘辦法讓額娘醒來。
額娘的東西,他絕不會讓人將它奪走,額娘拿命為他搏來的,他也絕不會丟了。
胤禔側身,避開他的禮,又對他說:“兄弟之間不必見外,你先走吧,莫叫皇阿瑪久等了。”
另一頭,仁妃斜靠在踏上,榮嬪、烏雅貴人還有些連康熙麵兒都沒見過的宮妃都在她這兒。
“皇上不許咱們探望皇貴妃,那頭太醫又一個都沒出來,皇貴妃莫不是不好了?”烏雅貴人壓低聲音,“婢妾聽說她整個人都被壓在櫃子底下,說不準臉上毀容了,皇上給她留些體麵,才不讓我們見。”
臉上毀容了?眾人心中都是一喜。
莫說宮裡,天下人都知道皇貴妃人美心善,如天仙下凡,宮外還有專門歌頌她的文章,以及小孩常念的讚美她的童謠。
皇貴妃心善不善她們不想做評價,但人美這一點她們再恨她,也是說不出來一個不字的。
若皇貴妃人沒事,但臉卻毀了,皇上可能會對她有所憐惜,可時日一長,憐惜與愧疚衰減,這寵愛自是不在了。
占據了所有寵愛的皇貴妃倒下,那皇上的目光,不就會放到她們身上了嗎?
榮嬪眼裡閃過一絲興奮,她與皇貴妃之前有些過節,早看不慣虞嬌那高高在上的模樣了,偏偏虞嬌迷了皇上眼,她還不能奈她何!
當初虞嬌不分她權,又讓她女兒遭人譏笑,她礙於虞嬌身份,一直處處忍讓,現在虞嬌昏迷不醒,真是大快人心!
“宮裡頭除了皇貴妃,便是娘娘您最尊貴了,若皇貴妃不好了,以您和皇上的情份,您就是坐上她的位置,也未嘗不可能呀。”榮嬪奉承道。
仁妃順著榮嬪的話一想,若她當了皇貴妃,不,不光皇貴妃,她要當皇後才是,當初進宮她就是奔著皇後的位置來的,隻是這些年她被虞嬌處處打壓,宮裡又被虞嬌管的滴水不漏,她這才沒有操縱的空間,現在虞嬌昏迷不醒,她們雖在外頭園子裡住著,但正是因為在院子裡,人多雜亂,她才有可乘之機。
“瞧榮嬪這話說的,宮裡還有昭妃在呢,她是出身鈕祜祿氏,又育有十阿哥,這身份啊不比本宮差多少。”昭妃搖頭一笑。
榮嬪繼續奉承:“昭妃娘娘身份高貴,卻也比不上您和皇上之間表兄妹的情份,她入宮這麼多年,隻知道去巴結景仁宮那位,現在竹籃打水一場空,怕是不知道在宮裡怎麼懊悔呢。”
想到冷冰冰的昭妃臉上出現懊悔的表情,這些人笑作一團。
而被她們笑的昭妃,此刻正皺著眉,同惠嬪幾個說話。
“也不知娘娘那到底是個什麼情況,真真是急死人了。”惠嬪憂愁地說。
這些年她們幾個是處出幾分感情來了,也算是至交好友了,她們這幾年雖不侍寢,但也都有了阿哥公主,在皇上那兒也有幾分臉麵,虞嬌處事公平,她們生活上都什麼都不缺,便是奇珍異寶,逢年過節過生日,虞嬌都會給她們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