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 7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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亥初時分。

這個時節,寺院裡的大多數人都陷入沉眠,夏侯章自來熟地翻過知竹院的矮牆,正碰到宋珩對著案上的書頁凝神觀望。

“宋晏清啊宋晏清,”他長歎口氣,“京城中有人找你找得都快瘋了,誰能想到你就大搖大擺地住在這裡,焚香讀書,好不愜意。”

“都有誰在尋我的蹤跡?”

宋珩冷冷問道。

尉州一役太過慘烈,雖然大多數人都認定他九死一生,但畢竟沒有尋到定北侯的骸骨,時至今日,依然有人帶著鼻子好聞的獵犬,在戰場周圍不死心地徘徊。

夏侯章搖了搖頭,“都是些訓養的死士,查不出什麼端倪。”

他鼻子靈巧,談話間聞到周圍仿佛有一股若隱若現的香氣,很快便鎖定了桌案上的香匣,拿到手中讚了一句:“好冷冽的梅香,這是哪家大師的作品?”

未被人追殺的時候,他經常攜二三好友泛舟湖上,製香賞花,說不出的風流蘊藉。隻是後來投奔了定北侯,當初的閒情逸致才消散得一乾二淨。

宋珩眉頭一皺,從夏侯章手中搶過香匣。

“不要亂碰。”

夏侯章撇了撇嘴,轉念又想到這精巧的香匣和屋子中的其餘擺設格格不入。

莫非這是什麼人送給小侯爺的禮物?

念及如今在知竹院旁住的那一位,他自顧自提起旁邊的茶瓶為自己斟了一杯,聲音中帶上了幾分挪揄:“侯府下人的口風當真嚴極了。我扮作走街串巷的貨郎,跟府裡的丫鬟們做了好幾天的買賣,還送了她們幾副絹花,這才打聽到了你那位夫人來寺中暫住的緣由……”

他的尾音越拖越長,本欲賣個關子,誰知眼前人竟不為所動,一雙黑眸仍牢牢地盯在書上,連眼睫都分毫未動。

夏侯章心裡納罕,當初他出了紕漏,未能探查到季氏女來淨善寺的消息,這人還擺出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如今他查明了季二娘居於山中的原委,竟然又這樣漠不關心。

不過他還是清了清嗓子:“當初你我還懷疑季娘子心機深沉、來寺裡守株待兔,如今可以打消心中的疑慮了。夫人對你可是一片癡心、情深意重。據說她聽到你的死訊後,當場便因悲痛欲絕昏了過去;七七過後,更是自請來山上為亡夫誦經祈福。”

“可歎這位季小娘子雖然嫁給了心上人,卻因身患頑疾,無法認出改名換姓的心愛之人,導致她與你擦肩而過……”

“你來這一趟,就是為了跟我說這些的?”宋珩終於抬起眼眸,隻是聲音平穩,並無波瀾。

傍晚在玉梅苑的情形再次現於眼前,名義上為他抄寫的佛經被隨隨便便放在桌案上。季家二娘每日在小院裡製香逗貓,也絲毫不像是因夫君過世而感到悲痛的樣子。

……什麼溫婉嫻淑都是假的,他這位夫人,根本就是一個嘴裡沒有真話的騙子。

夏侯章還當宋珩仍在懷疑季二娘有所圖謀,心想侯爺不愧是做大事之人,對自己的發妻都如此薄情。

他清了清嗓子,終於說起了正事:“自綺雲樓買來的那些火/炮,已經全數運到了彆院中,”男子的聲音中帶上了些許不解:“隻是觀其形製,似乎不是軍器監所造之物。”

宋珩眉頭一皺。

縱使不是私賣官物,但是私鑄兵器,也是違反大夏律法的重罪。

事到如今,他對綺雲樓背後的東家興致更濃。

青年合上書冊,又披上掛在一旁的氅衣。

“現在就要動身去彆院?”夏侯章看了看天色,臉上露出促狹的神情:“侯爺難道不與隔壁的小娘子打個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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