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認吧,難道你忘記自己已經吃過這種藥了嗎?”疫醫的話語如同鋒利的刀刃,劃破空氣,直擊漢尼拔的靈魂深處。
那陣怪笑,透過巨大的鳥嘴麵具,仿佛攜帶了無儘的寒意與嘲諷,讓整個空間都籠罩在一種陰森恐怖的氛圍之中。
漢尼拔的腦海中頓時炸開了一片空白,記憶如潮水般洶湧而來。
他猛然想起,今晨那看似普通的餡餅,實則暗藏玄機——那是用誰?
那個消失的馬夫……這個念頭一出,他的胃便不受控製地翻騰起來,一陣陣乾嘔聲回響,那是對未知恐懼和惡心交織的生理反應。
正當漢尼拔沉浸在自我懷疑與痛苦中時,疫醫的動作打破了這份沉寂。
他緩緩伸手,從那口咕嘟作響的鐵鍋中舀出一碗泛著詭異綠光的肉湯,那顏色更顯妖異,仿佛能吞噬一切光明與理智。
“喝吧,喝下去,你就可以為你的家人報仇了。”疫醫的聲音低沉而富有誘惑力,每一個字都像是直接敲擊在漢尼拔的心坎上,激起層層漣漪。
那股難以抗拒的香味,如同無形的觸手,緊緊纏繞著漢尼拔的嗅覺神經,讓他的怒火在瞬間被點燃,理智的防線開始搖搖欲墜。
漢尼拔抬頭,赤紅的雙眸中閃爍著複雜的情緒,既有對複仇的渴望,也有對未知的恐懼,更有對自我道德的拷問。
他死死盯著疫醫,仿佛要從那雙隱藏在麵具後的眼睛中尋找答案,但隻看到了更深的黑暗與瘋狂。
“你……你剛才說什麼?”他的聲音沙啞而顫抖,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
疫醫再次發出那陣令人毛骨悚然的怪笑:“桀桀桀,你不是想要報仇嗎?
喝下這碗肉湯,你就將擁有前所未有的力量,足以讓那些傷害你和你家人的人付出代價。”
“報仇!”
這兩個字如同魔咒一般,在漢尼拔的腦海中不斷回響,刺激著他每一根神經。
他望著那碗濃香四溢、卻又充滿未知的肉湯,內心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掙紮。
理智告訴他,這或許是妹妹的犧牲,是親情的扭曲;
但複仇的火焰又在他胸中熊熊燃燒,驅使他不顧一切地想要摧毀那些曾經傷害過他們的人。
喝,還是不喝?
這不僅僅是一個簡單的選擇,更是對人性、道德、親情與仇恨之間複雜關係的深刻拷問。
突然間,漢尼拔猛地抬頭,目光鎖定在疫醫身上,語氣中夾雜著一絲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如果我喝了這碗湯,真的能讓我實現複仇的願望嗎?”
他的聲音雖輕,卻透露出不容忽視的決絕。
疫醫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輕輕點頭,聲音低沉而誘人:“當然,這湯中蘊含著超越常理的力量,足以助你達成所願。”
話音未落,漢尼拔已如獵豹般迅猛,一把奪過疫醫手中的碗,不顧一切地將那泛著幽光的肉湯一飲而儘。
湯汁滑過喉嚨,帶來一股難以名狀的灼熱,仿佛有火焰在他體內熊熊燃燒,瞬間點燃了他的腸胃。
疼痛如潮水般洶湧而來,遠超人類所能承受的極限。
然而,這份痛苦卻異常清醒,它沒有讓他陷入昏迷,反而讓漢尼拔在極端的痛楚中保持著異樣的清醒。
他感覺自己仿佛置身於火海之中,被無數隻憤怒的火紅蟻無情啃噬,每一寸肌膚、每一根骨頭都在訴說著絕望與掙紮。
他蜷縮在地上,痛苦地翻滾著,連發出哀嚎的力氣都被這無儘的折磨所吞噬。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疫醫的動作沒有絲毫猶豫。
他再次伸出枯槁的手指,精準無誤地從沸騰的鐵鍋中舀起一碗熱氣騰騰、綠光繚繞的肉湯,那湯水仿佛蘊含著古老而邪惡的力量。
未及漢尼拔反應,便已被強製灌入喉中。
一時間,漢尼拔仿佛被投入了烈焰熔爐,時間仿佛凝固,每一秒都伴隨著如火燒般的劇痛,穿透肌膚,直抵骨髓,乃至靈魂的深處。
這種痛苦,超越了任何言語所能形容的極限,卻偏偏讓他保持著清醒,無法逃避,也無法昏厥。
漢尼拔的心中湧起了前所未有的悔意,他未曾料到,這碗看似能賦予他力量的肉湯,竟會是如此殘酷的試煉。
然而,事已至此,退路已絕,他隻能咬牙硬撐,任憑那無儘的痛苦將他吞噬。
疫醫的動作未停,一碗接一碗的肉湯被無情地灌入,疼痛如同潮水般一波接一波地湧來,直至將他的意識推向崩潰的邊緣。
周圍的人群,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震撼得鴉雀無聲,他們或恐懼、或貪婪地望著那口即將見底的鐵鍋,咽下口水的聲音此起彼伏。
若非疫醫那不可一世的身影屹立中央,恐怕早已有人按捺不住,欲上前爭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