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風甲,我...我李家絕對跟你沒完,你給我等著,你會為今天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
大廳,李長青鼻青臉腫站了起來,可惜他也隻能等閻風甲打爽了,才敢說。
酒店,鬼穀子已經在等候閻風甲。
“臭小子,進來吧!”
鬼穀子在整理背包,閻風甲疑惑道,“師父,我們這就要走了嗎?”
“不是我們要走,是我要走了。”
“師父,你去哪兒?”
“回鬼穀去,外麵的世界不適合我了。”
鬼穀子上前那蒼老的手在衣袖想要伸出來,可在看到閻風甲那依依不舍的臉,他忍痛又藏了回去。
欲言又止,老人扛著包袱就走了出去。
少年乖乖跟著老人離開,送到了客運站。
“回去吧,你幾個師姐馬上就要回來了,以後好好跟著她們,不要再惹是生非了。”
“師父,要不我陪您一起回去吧。”
鬼穀子一愣,旋即有些生氣。
“我就知道你是個不中用的東西,怎麼,你是怕死嗎?”
“如果你怕死,當初你就不該招惹是非,現在知道薑家的厲害了吧,我告訴你...”
“師父,我想陪著你,我覺得在哪裡不是曆練呢,相比外麵的花花世界,我更希望在你身邊。”
少年低下頭,雙手捏著衣角摩挲。
閻風甲語氣帶著一絲哀求和不舍。
鬼穀子如鯁在喉,雙唇顫抖了幾下,那份狠話有一次被硬生生咽了下去。
閻風甲感受到了腦袋一沉,詫異抬頭看到鬼穀子踮起腳揉了揉他的頭發,眼神不再如以前那般嚴厲。
“孩子長大了,總該要離開家長出去打拚的,在外麵你可以曆練到很多東西。”
“臭小子啊,好好努力,師父相信你總有一天會像薑家證明你的實力。”
“師父,我...”
“回吧,回吧,矯情的話就不多說了。”
“師父,離開前,你能抱我一下嗎,從小到大您就告訴我,男子漢大丈夫,不能像個女人一樣哭哭唧唧,可是我還是想要一個師父的擁抱。”
鬼穀子眼眶有了一些紅,抱住了閻風甲。
閻風甲不鬆手,不知道為什麼,好像這一刻的分彆將會是永遠了。
時間是不會停的,鬼穀子鬆開了閻風甲,閻風甲無視了路人投射過來的異樣眼光,跪地重重磕了三個響頭。
鬼穀子沒有阻攔,任由閻風甲這麼做。
因為他們都清楚,這一彆意味著什麼。
閻風甲已經被薑家注意到了,未來能夠走多遠,麵臨多大的威脅,結果是生是死都難料。
閻風甲這三個磕頭從某種意義上而言算是正式拜彆。
“孩兒,”鬼穀子看著閻風甲離開車站的背影,像極了當年閻風甲的父親訣彆上北境的背影。
“師父,”閻風甲笑著轉頭。
“孩兒啊,師父雖然常常說你是個沒用的東西,你彆當真,師父是想你出人頭地,做人不要驕傲自滿,回吧。”
“哦,師父,我不會的,”閻風甲露出潔白的牙齒,故作輕鬆小跑離開。
看著自己一把屎一把尿養大的孩子,即便是心如堅石的鬼穀子也動了情。
那雙渾濁的老眼有了濕潤。
一道蒼老的聲音傳來。
“還是舍不得吧,老鬼?”
不遠處,車上走來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