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教母功成身退。
【叮~】
【恭喜崽崽成功完成任務。
獎勵:守護親愛的朋友周淑兒。】
許又唔了聲。
它好興奮啊,好像是乾了什麼壞事。
係統勉強可克製了一下。
提起正事。
【向晚意失敗的會解綁周淑兒,重新綁定你。】
許又嗯了聲:你在興奮什麼?
係統試圖轉移話題。
【你不要擔心,我們的能量很充足了,即便她重新綁定你,備用能量也足夠抵抗她了。】
許又不擔心這個。
她是真的好奇:所以,你在興奮什麼?
係統略顯羞澀。
還有幾分心虛,一方麵是自己好像寫了小黃雯,另一方麵則是,這個小黃雯的主人公還是如此信任自己的崽崽。
它妥協道。
【等時機成熟我就告訴你了,你要相信我,我是不會傷害你的。】
許又:我相信你。
係統更愧疚了。
許又不知道係統的小把戲,而且她現在也沒手機,看不到活色生香的文字。
退一萬步講,她就是腦洞大開,認為係統為追求另一個係統而進行星球大戰也猜不到它竟然在寫小黃雯。
將係統的事情放在一邊,她開始給林寂野做全身護理,撩起上衣的時候,忽然一頓,“我們去浴室吧,在這裡很可能被禁。”
林寂野說好。
兩人進了浴室。
他乖乖脫掉上衣,觀察許又的神色——
毫無變化。
林寂野並非對自己的身材多自信,隻是,如果孤男寡女在逼仄而密閉的空間坦誠相見,而對方既無羞澀,也沒有驚歎,甚至沒有不滿嫌棄……
這意味著。
對方對他毫無興趣。
她看他,就像是醫生在看患者,而她將他視為將要進行手術一堆肉,僅此而已。
林寂野忽然套上了衣服。
剛擠好精油的許又:“?”
林寂野微微垂下眼睫,白熾燈下在冷白皮的肌膚映出剪影,無端有幾分落寞。
他低聲說,“不合適。”
許又手上的精油滴滴答答滑落。
所以,這句話的意思是……營業過火了?
也是。
畢竟不是真的在演戲,沒必要奉獻這麼多。
她哦了聲,秉著不要浪費的原則,抬起腿,開始往小腿塗。
林寂野靜靜看她了兩秒。
喉結狠狠滑動了下,狼狽的錯開視線。
許又問係統:在這裡麵說話會被偷聽嗎?
係統正愧疚呢。
聽到這句話把房間裡裡外外都掃描了一遍,還幫忙加了個保護罩。
信誓旦旦:【絕對不會!】
許又塗好精油,放下長腿。
小聲和林寂野講,“我其實是想要等錄製結束和林先生談談的。”
林寂野不知道怎麼形容這種感覺。
隻覺心臟驟然一沉。
可越緊張麵色就越清冷,甚至有點拒人千裡之外的冷淡,“今天太晚了,就等錄製結束再談。”
許又忙說:“就兩句話,林先生可以先思考一下。”
林寂野握著門把手的手微頓,背對著許又。
許又:“我想在協議加一條。”
“如果沒有必須要離婚的理由,婚姻可以一直延續。”
乍一聽,像是廢話。
但是他們是協議結婚,婚姻是有期限的,可能是一年,兩年,或者是五年,但他們的婚姻不會一直持續。
但這個協議規定後,他們就好像和正常的夫妻差不多。
或者用“搭夥過日子”形容更合適。
提出這個建議。
許又絕非是湊合,而是因為他們參加了九分糖,網友們在嗑糖的那一刻是真心的,同樣也是在很真誠的祝福。
可如果他們這段婚姻是虛假的。
她會有種,在欺騙那些真心祝福她的網友們。
——如果不是因為劇情,許又不會來參加九分糖。
提出這條協議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況且她目前,自我感覺,很可能不會遇到一見鐘情的對象。
雖然很多人嘲笑許晟,但許又覺得自己骨子裡和許晟是同一類人。
她想遇見一個能夠讓她心甘情願舍棄一切的存在。
“林先生可以考慮考慮。”
林寂野繃緊的神經鬆了下來。
“好。”
許又以為他是在回答“考慮考慮”這句話,便嗯了一聲出了浴室。
兩人再次躺在床上,望著滿天繁星,小島的空氣質量很好,天空總是澄澈乾淨的,夜晚的星星繁多而又耀眼,流轉成星河。
許又正在感歎星空真美。
耳邊突然傳來一聲清冷的“好”。
許又:“嗯?”
林寂野:“我在浴室說‘好’是同意的意思。”
許又震驚扭頭。
這麼快就把自己的大半生給搭進來了嗎?
就這麼迅速同意“和一個不了解的人要共同生活很久”的協議?
此時。
林寂野也扭過頭看她,漆黑眼眸注視著她,眸波流轉,如同蒼穹滾燙星河:“許小姐,餘生相處愉快。”
許又心跳忽然漏了一拍。
“好。”
她慢吞吞挪開視線,望著滿天繁星和係統說:我可能要去醫院檢查一下。
係統緊張:【怎麼了?】
許又:可能是心律不齊的前兆。
她微微歎息。
最近果然是壓力太大了。
係統大驚失色。
【怎會如此?】
它這麼儘心儘力的照護崽崽,怎麼就心律不齊了呢?
這是恐怖故事。
係統心想。
下一個任務要加在體能和健康上麵。
它激昂又振奮,就好像許又得了重症,而它熱血沸騰的鼓舞著。
【崽崽不要擔心,我會治好你的,絕對!】
許又感動到熱淚盈眶:我親愛的教母……
係統咳了聲。
【不要叫我教母。】
許又懂。
係統又在害羞了。
·
與許又這邊的良辰美景不同。
向晚意因為沒有得到第一名,隻能住在最簡陋的臥室,除了一盞複古的小夜燈,床,和衣櫃以外沒有任何多餘的裝飾。
她鋪好床,終於記起關心蘇景琛。
“你睡在裡麵,我在外側睡。”
蘇景琛正在浴室衝澡。
沒聽到向晚意的話。
等衝完澡出來,見向晚意躺在單人床外側,他眸色微沉。
向晚意笑著說:“我睡在外麵,景琛睡在裡麵,這樣晚上就不用擔心我會掉下來,也能睡個好覺了。”
她這樣說。
直播間又開著。
蘇景琛對自身要求很高,□□是不能在他身上出現的。
而且。
他有預感,不管是睡裡麵還是外麵,今晚都沒辦法睡個好覺。
而明天他還要去幫許又劈柴。
又要完成他們自己的任務。
蘇景琛溫聲說:“我打地鋪,你睡床吧。”
向晚意驚詫:“這怎麼能行呢?”
蘇景琛:“這裡有兩床被子,當然可以。”
——節目組大概是為了防止意外,準備了兩套床褥。
他把自帶的床單鋪在了地上。
又把節目組提供的被子鋪在上麵,拿了枕頭和薄被就能睡覺了。
【哈哈哈哈哈我發現這季九分糖嘉賓們都多少有點潔癖,每一對都自帶床單。】
【鄭導:這是嫌棄我了唄。】
【結果蘇總最後還是用了節目組的被子。(有潔癖但是不多)】
【蘇總為什麼要睡地上啊,我還想要看他們在單人床釀釀醬醬呢。(小臉通紅)】
【同樣是霸總和小嬌妻,隔壁都被禁四次了,蘇總不行啊。(狗頭)】
【是不是霸總都不太行。(認真臉)】
向晚意隻覺得怪怪的。
明明參加第二期九分糖錄製也就幾天,但她感覺蘇景琛已經好久沒有抱著她睡覺了。
——他們在節目中,床都很大,都是一人睡一邊。
雖然平常睡覺。
蘇景琛也不會一整夜都抱著她,但睡前總歸會給她一個晚安吻,或者擁抱,之類的肢體接觸。
向晚意想了想,“要不我睡地鋪吧?”
真讓向晚意睡地鋪,怕不是第二天全網都在罵他。
蘇景琛躺的很迅速,溫柔說,“你快要生理期了,睡地板容易著涼……不要爭這個了,一一,早點睡吧。”
“晚安。”他說。
向晚意抿抿唇,“晚安。”
話裡話外都是在為她好。
可,她忽然就想到了之前的夢,蘇景琛出軌的夢。
在沒有發現他出軌之前。
蘇景琛也是這樣,溫柔體貼,麵麵俱到。
她躺在床上,關掉小夜燈之前,問蘇景琛:“你有發過火嗎?”
蘇景琛:“……”
他微微歎息,“我也是人,當然會。”
向晚意窮追不舍:“那你會因為什麼發火?”
蘇景琛抬手關掉了小夜燈。
“基本是工作上的事。”
向晚意視線陷入了黑暗。
她看不到蘇景琛神色,但卻記得熄燈之前蘇景琛略顯冷淡的眼神,好像終於褪去了溫柔外衣。
她猛地把小夜燈摁開。
蘇景琛還沒閉眼,被突然的強光刺的半眯起眼睛,疑惑問:“怎麼了?”
好像那層光就是鍍在他身上的外衣。
套了層讓人琢磨不透的皮。
向晚意咬著唇,“你會帶著麵具嗎,在和人交往的過程中?”
蘇景琛輕歎:“會。”
“人際交往中,大家都會不自覺戴上麵具,這個麵具或完美無瑕,或破爛不堪,或璀璨耀眼,但幾乎都會戴著。”
“也有些是最真實的。”
“但我不是。”
他坐起身,捏了下鼻梁。
平複下今天的鬱躁。
“一一,你會戴麵具嗎?”
“你在懷疑我什麼嗎?”蘇景琛眸色深沉,“是因為之前的那個夢?”
向晚意被他反客為主問懵了。
她是公眾人物,活在聚光燈下,怎麼可能不帶麵具?
而且。
蘇景琛一眼就看透了她。
她之前陪蘇景琛參加宴會,見過他和其他人交鋒,說著她聽不懂的話,但卻能感受到他壓迫的,侵略的氣場,而對方節節敗退,徹底折服下來。
現在。
向晚意就在直麵這種衝擊,不斷敗退,甚至想要示弱。
她也確實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蘇景琛猜到了她的想法。
她囁嚅:“我隻是害怕。”
“你那麼優秀,我害怕我會失去你。”
蘇景琛:“不會的。”
“一一,我選擇你,不是因為皮囊或者任何外在,我選擇你是因為你的內在。”
他選擇向晚意。
是喜歡向晚意的這種單純。
單純意味著省心,意味著好掌控。
意味著她所有的折騰,都在他掌心以內。
向晚意心中一震,情不自禁的說:“景琛……”
蘇景琛溫柔笑笑,“睡覺了,一一,明天還要早起。”
他抬手關了燈。
房間陷入黑暗,寂靜的仿佛能聽到對方的呼吸聲。
而彈幕則和寂靜完全相反。
【啊啊啊啊啊我磕死了!我真的磕死了!!蘇總真的沒有愧對他這個姓,蘇死了!!】
【蘇總就是霸總天花板!!我吹爆!】
【嚴謹一點,溫柔向的霸總天花板!許又是超冷酷超無情的鐵血霸總。(狗頭)】
【我甚至覺得向晚意有點不配。(輕輕)】
【向晚意不配你配嗎?我就覺得向晚意挺好,而且,我能代入向晚意,代入不了許又!(這一波向晚意贏了)】
【有沒有一種可能,你能代入向晚意,就是因為向晚意接近普通人,而許又是迪士尼在逃公主。(輕輕)】
【最能感受到許又個向清,我真的懷疑他是許又的粉絲,粉到深處自然黑。(狗頭)】
溫沫這會兒都已經躺在床上了。
她臉色不是很好。
晚飯後鄭導說她有電話,特意給了溫沫時間去接電話。
溫沫接了。
是她經紀人的。
她們一起走過輝煌,卻又跌落到娛樂圈一度查無此人,但一路磕磕絆絆,始終相互扶持到現在。
這在踩高捧低的娛樂圈來說是非常難得。
經紀人勸的苦口婆心。
“沫沫,我知道你不喜歡向清,但是公司現在力捧向清,他熱度很高,和他鬨翻了對我們沒有好處,咱們就忍一忍,忍過這一期就行。”
他們是飛行嘉賓。
目前就隻和鄭導簽了一期。
但經紀人說的“忍過這一期就行”,她們都知道這句話的真實性不高。
以向清對向晚意的追捧,絕不可能隻在一期,而鄭導也不可能放棄向清身上的流量。
做綜藝,流量為王。
經紀人還在說:“你知道徐不名導演嗎?他正在籌備新電影,趁著這波熱度,我幫你爭取一下,雖然女主可能不太行,但配角應該可以。”
溫沫抿了抿唇,“我知道了。”
因為這通電話。
溫沫對向清的態度好了一點,雖然略感憋屈,但她也不想因此讓經紀人為難。
她看著向清,斟酌語言,但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和這個晦氣玩意交流。
向清主動開口。
看都沒看她,皺眉盯著床單,“這張床許又肯定躺過。”
溫沫:“……”
聽他講話,真的很難克製脾氣。
算了算了,當演戲吧。
她說:“那怎麼辦?”
向清瞪了她眼。
他現在聽到“那怎麼辦”,條件反射的都會補上後半句“要不你報警吧。”
他冷哼了聲,“我帶床單了,我要再鋪一層。”
溫沫要起身。
向清說:“你不用動。”
他把床單一折鋪在床上,又在中間放了個枕頭,“一人一半,各睡各的。”
溫沫:“……”
她長長的吸了口氣,掛上營業笑容,“行。”
向清躺在床上。
他今天很累,又是開路又是挑水又是追猴子的,現在渾身酸疼。
而且前一個晚上還睡了沙發。
雖然沙發挺軟,但到底不是床……總而言之,今天他要好好休息。
向清閉上眼睛醞釀睡意。
總感覺有一陣香味,他坐起身,朝溫沫的方向聞了聞,不是她身上的香味,又重新躺下。
過了會兒。
他忍不住問溫沫,“你有沒有聞到香味?”
溫沫徹底服了,“什麼香?”
向清認真思索形容,“就是那種聞起來有點像……”他靈光一現,終於找到了一個形容詞,“有點像許又的香。”
溫沫:“……”
她坐起身,把放在床頭的噴霧收了起來,“這是許又送我驅蚊蟲的噴霧,你聞到的可能是這個味道。”
向清哦了聲。
翻了個身,嘟囔,“煩死了。”
“會不會毒死我啊?畢竟許又那麼討厭我。”
溫沫:“……”
她反複回憶經紀人的話,假笑說:“不會,這是草藥製成的,純天然對人體無危害的。”
向清找不到茬。
拿被子蒙住了腦子,隔絕清香,選擇睡覺。
【我現在都無力吐槽向清了,確定這兄弟之前是冷酷毒舌的人設嗎?】
【還冷酷毒舌呢,早就崩的親媽都不認識了。(白眼)】
【還是個事兒逼。無語。】
【憐愛溫沫了,這才兩天我都覺得很難熬了,真難想象後麵的日子。(你的福氣還在後頭呢)】
【我有個疑惑,向清為什麼討厭許又啊?最開始還收斂點,這會兒也太光明正大了。】
【還能為什麼,向晚意不喜歡許又,粉隨蒸煮唄。】
【??向晚意不喜歡許又?哪看出來的?】
【見麵就說人家協議結婚,你管這叫喜歡?】
至於薛知凝和瞿澤。
兩人可以說是美美的睡了一覺,自從上一期他們互訴衷腸後,感情就突飛猛進,相處起來又自然又甜蜜。
·
翌日。
湛藍的天空飄著幾朵閒散的潔白雲朵,微風輕輕吹過,蘊含著溫柔。
獲得早飯的任務非常簡單。
一個簡單的儀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