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不生氣另說。
許又就覺得,嗯,不能扭曲事實對吧?
是誰的榮光就要是誰的嘛。
明明是人家女孩子千辛萬苦走出大山的。
沒多久。
室友回郵件了。
他現在專心投身公益事業,在山區支教,拍攝過很多公益短片,更多的則是為了拉讚助。
至於翻拍電影。
他不太有時間,而且重新拍攝等同於把剝奪江導所有的成就,雖然他是人渣,可現在已經過得很慘了,倘若再慘一點,沒準會引起某些傻逼網友的反噬。
當然。
拒絕的話語說的很委婉。
許又咬著手指看他的郵件。
[不如拍一個合集?]
關於山裡孩子的合集。
彆說他常年和山裡的孩子們打交道,就是許又隻支教過一段時間的,手中的素材都一大把。
不需要多麼曲折。
隻要套路簡單且爽就行,一個貧困的家庭,一個努力向上的孩子,一個成功的結局。
也能夠起到一個宣傳作用。
還能夾帶私貨,把“大山裡的孩子”這個故事夾進去。
室友想了想同意了。
畢竟對他來說百利無一害。
就是。
[你和他有過節?]
許又:[沒。]
室友左思右想,明白了。
[你是好人。]
林寂野湊過來,眸色淺淺,宛如仙人不染塵埃。
除了開口說話之後。
“我們……”
許又立刻捂住他的嘴巴。
“你去工作,乖。”
林寂野像是蔫噠噠的去工作了。
沒過多久。
許晟給她打了個電話。
許又看了眼剛投入工作,神色清冷而認真的林寂野,選擇出去接電話。
站在寬闊的陽台。
望著遠處波瀾壯闊的海麵。
“爸?”
許晟同樣站在陽台。
望著花園裡的姹紫嫣紅的花。
——和江雅去世之前一模一樣。
他輕輕說:“我收到你的禮物了。”
這棟彆墅翻然一新。
不,用恢複如初更合適。
好像他因為接受不了江雅去世的打擊,渾渾噩噩睡了二十年多年,如今夢醒了,一切都沒有變化。
許又忽然說。
“你想回到過去嗎?”
她幫許晟按照記憶布置彆墅的時候。
在儲物間找到了一本包裹的嚴嚴實實,像是垃圾一樣堆在雜物裡的相冊。
裡麵有江雅,有她。
前半部分是江雅和許晟的回憶。
後半部分就全部都是許又。
幼稚園上學,小初高開學高考,,大學畢業,出演的每一部電視劇,電影,許晟都收藏了起來。
這些藏在相冊背後的遺憾。
應該由當事人親自彌補。
帶著記憶回去的重生。
是一種治愈。
電話那邊好久沒聲音。
半晌,許晟似是悵然,“那你呢?”
若是無牽無掛他早就去陪江雅了。
可他有父親,有女兒。
也要看望照顧江雅的父母。
他更擔心。
倘若自己離開了,女兒受欺負了,誰為她撐腰。
許又和他解釋。
“我們還在同一條時間線,隻是要改變過去。我還是爸爸的女兒,這一點是不會變的。”
這時。
係統和許又說了兩句話。
許又驚訝,“這樣可以嗎?”
係統:“可以啊。”
“反正世界都允許了,它也需要男女主形成真正的世界。”
原定的是向晚意。
顯然沒成功。
但回到過去,一開始就成功。
這個世界當然樂見其成。
許又和許晟說:“我們和你一起。”
其實許又覺得許晟的擔心完全是多餘,即便不一起,她也隻是沒了前世的記憶,等到了時間點就會想起來,完全沒有差彆。
許晟好像很擔心。
係統倒是看明白了。
上一世許又太慘了,許晟如今想起上輩子,妥妥的被嚇出心理陰影,生怕一不小心女兒又出事了。
電話都比往常打的次數多。
父女倆通完電話。
許又重新回到臥室。
林寂野:“工作結束了。”
許又微微挑眉。
林寂野:“我去做飯。”
許又忍不住笑了聲。
她跟著林寂野去了廚房,偶爾幫他洗洗菜,打打下手,榨個果汁什麼的。
入夜。
林寂野欲言又止。
許又忙於工作。
林寂野再次欲言又止。
許又注意到後,更加努力的忙於工作,餘光見他抿抿唇,視線一直在她身上流轉,合上電腦,笑了笑,“睡覺嗎?”
林寂野眼神微亮:“你忙完了?”
許又點頭。
頗有幾分好笑,總覺得林寂野像是幼稚園乖乖等開飯的小寶寶。
林寂野看了看時間,“現在還早,我們去海邊逛逛?”
許又微怔:“?”
實不相瞞,她以為林寂野想吃肉。
而且,她今天也想吃肉。
然而林寂野像是完全沒有這方麵的想法。
他給許又拿了件外套。
握著許又的手在海邊散步,海風徐徐,鹹濕清冷,卻也溫柔。
沒有狂風吹到淩亂。
許又尚且滿意。
她和林寂野一同看海麵明月,頗有幾分歲月靜好。
林寂野說:“我們很少正式約會。”
九分糖的不算。
那畢竟是在鏡頭之下。
許又攏了攏大衣,握住林寂野的手插進口袋,“這一次是了?”
林寂野微微搖頭,“這是夫妻飯後的散步。”
許又瀲灩眼眸怔怔望著他。
忽然就明白了林寂野在做什麼。
——他在學著做一對合格的夫妻。
許又忽然踮起腳親吻他的臉頰。
林寂野:“?”
許又錯開他的視線,小聲嘟囔:“就是想親一下。”
林寂野笑了。
他湊過去,也在她臉頰輕輕留了一個吻。
與欲色無關。
如月色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