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做什麼。”連城帶上哭腔,梁朝肅大男子主義,見不得女人眼淚,即便對她毫無憐惜,也會不耐煩,不再碰她。
“你明明厭惡我,不信我,騙著我玩,也不承認我,碰我不覺得惡心嗎?”
“我什麼時候覺得你惡心?”男人喘息著,目光含著她的影子,沉迷,燃著情欲的暗火,“不過我確實不承認你是我妹妹。”
連城痛苦閉上眼。
梁朝肅一扯,她猝不及防,重新撞進他懷裡,嘴唇烙印在他喉結。
感受到他沙啞發聲時的震顫,嘶啞,“至於騙子,你騙我的次數,罄竹難書。”
連城的方向正對梳妝台,男人健壯的身影完全遮蓋她,她在鏡中隻露出一雙眼睛,惶恐,慌亂,沒有女人的清麗水靈,隻有血絲布滿的鏽色斑斑。
聲音也沙啞,“我什麼時候騙過你,我行程你了如指掌,做什麼,跟什麼人說了什麼話,你都知道。”
“你偷偷請假去醫院,我就不知道。”梁朝肅低頭,眼睛漆黑幽邃,無底洞一般,有欲望,卻沒有溫度,“你是去見白瑛,還是沈黎川?”
連城表情一滯。
她竟忘了梁朝肅比梁文菲還多疑,再加上他縝密老練,滴水不漏。
沈黎川在醫院出現的時機那般巧,最緊要關頭插進來,帶走梁文菲。
隻怕當時梁朝肅已經起疑,這兩天私底下必定仔細查過。
而她那天請假倉促,經不起人仔細挖掘,如果順藤摸瓜,就會挖出她有孕。
連城嚇得眼圈泛紅。“白瑛,我見誰都不可能見沈黎川,我對他真的沒有心思。當年訂婚,是我青春期到了,他作為青梅竹馬,一切水到渠成。
“後來他跟你妹妹在一起,我醒悟我對他的感情,並不是愛,沒有什麼舊情難忘,更不會有舊情複發。”
剛才那般侮辱都沒哭,現在卻眼眶發紅,梁朝肅胸口憋著燥意,還是問,“真心話嗎?”
“真心話。”連城堅定點頭。
梁朝肅毫無征兆收緊雙臂,連城被束縛緊箍,他胸膛溫度隔著兩層衣衫燙入她肌膚紋理,潮熱的氣息鑽進她耳朵。
連城大駭。
“梁朝肅。”她哆哆嗦嗦撐開他胸膛,“我真的跟沈黎川沒關係,要是明天體檢證明我清白,我能不能不把脈?”
“為什麼?”
連城手心冒汗,她攥住袖口,“我認命了,針灸疼,我不想再白受罪。”
她知道梁朝肅花大代價,避免她針灸,但梁朝肅不知道她知情,連城就一點不能表現出來。
梁朝肅動作一頓,麵上閃過什麼,卻一言不發。
連城凝望他,“行嗎?”
“你真的怕疼嗎?”梁朝肅抿唇。
連城不是嬌氣的小女孩,她哄得了梁母,哄不住他。
可哄不住,她說得多了,他也聽進耳朵。
心軟了。
連城臉上表情勉強,“我真的怕。”
“五個月前學校運動會,你膝蓋摔傷,隨手拿酒精衝洗。”梁朝肅提醒她,“毫不遲疑,眉頭未皺一下。”
連城瞬間繃直,戒備望著他。
他什麼意思?
發現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