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狐家人走了,有些話我就明說了。”
梁朝肅風輕雲淡,“說。”
“我一直都認為你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哥哥,可從我跟黎川婚期定下來後,我看不清了。”
梁文菲站起身,走到男人麵前。“母親愛我,給我精心準備陪嫁,哥哥那麼寵我,卻什麼都沒給。你秘書告訴我,你之前在西南出差,買了玉華壓箱底的翡翠原石,是給我準備的結婚禮物,哥哥現在也不打算給我了?”
梁朝肅解開西裝扣子,“母親給你集團百分之三的股份,你還想要什麼,我把整個梁家都給你?”
梁母見不得他們親兄妹爭執,“朝肅,你妹妹不是這個意思,她是委屈結婚這麼大的事,你禮物都沒有。”
“沈黎川那個大禮物還不夠?”
梁母一噎,情不自禁去看連城,當年算計,她心知肚明,往常避諱這個話題,沒想到朝肅當眾揭出來。
連城麵帶微笑。
時過境遷,她放不下也放下了,現在隻看狗咬狗,超有意思。
梁母和梁文菲還是不了解梁朝肅,他這個人,九分權欲,一分感情,拿這一分感情,富貴尊榮,梁朝肅有求必應。
還會幫著鎮壓她,以供她們開心。
可想去撬動他的權勢蛋糕。
真,癡心妄想了。
這個詞用在自己身上,痛苦。
被他人體現出來,玄妙無窮。
連城饒有興趣繼續看。
不曾想對上梁朝肅眼睛,一片無邊無際看不透的黑暗。
連城頭皮一緊。
下一刻,梁文菲的矛頭也戳過來,“哥哥正大力入主顧家,股份資金不宜生變,我可以理解。那連城的包呢?”
客廳裡氣氛驟然凝滯。
連城後背也麻了,“那包不是我的。”
梁母眉頭皺出川字紋,“什麼包?”
梁文菲望了連城一眼,陰森笑,“今年M家全球限量發售的那款奶昔白鱷魚皮鉑金包,整個南省隻有三隻,兩隻在我和您手裡,另一隻在她公司座位下。”
梁母神情一變,駭然,驚沉,狠戾,清晰無比。
最後直勾勾注視梁朝肅,“媽媽是M家在國內排進前三的客戶,調查一隻包的去向,朝肅,你覺得難嗎?”
“母親出麵,自然是不難。”梁朝肅西裝外套大喇喇敞著懷,胸腹輪廓結實,一股無法言說的雄性野勁,霸氣又張狂。
梁母拿出手機,找出M家經理,“朝肅,你希望我撥出去嗎?”
連城瞳孔緊縮。
脖子僵硬偏移,望向男人。
這通電話打出去,一切再無挽回。
她不會蠢到,將希望寄托在男人有一分憐惜她上。
連城賭的是他權欲熏心,顧星淵夫人懷孕,他們內部分歧,梁朝肅眼下必須穩住自身。
可她失算了。
梁朝肅甚至笑出一聲,抬手作請的手勢,一派氣定神閒的紳士風度,無謂自若的強大。
連城寒氣一瞬從腳底竄到頭頂,再想開口,已經來不及了。
梁母電話拔出去。
“您好,梁夫人,有什麼能為您服務?”
梁母攥著手機,聲音是溫和有笑意的,眼底漆黑的,冰的,“那款限量奶昔白鉑金包,南省第三個拿到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