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換睡衣?”他視線掃視連城毛衣長褲的打扮,“晚上不準備睡覺?”
連城佇立在床尾,“我睡衣被偷了。”
梁朝肅停頓兩秒,才好笑問,“被誰偷了,這裡還能進賊?”
“不知道,我就是找不到。”
梁朝肅瞥她一眼,“一櫃子睡衣,一件都找不到?”
連城確實找不到,那一衣櫃紅黃紫綠,不是露胸露腿,就是露背露腰,布料最齊整的是吊帶,但那吊帶——是透明的。
“一櫃子睡衣隻有你的。”
“跟我演上了?”梁朝肅起身,逮住她走進衣帽間,“這些裙子是我的?”
連城閉氣幾秒,凝視著他,“不是你的,難道是送給我的?”
“你說呢,總不能是送給王姨。”
“我不喜歡打扮,你為什麼送我這些?”
梁朝肅注視著她仰起的臉,一言不發。
衣帽間燈光是珍珠色,他新換的睡衣是深海藍,一明亮一幽黯,對撞、籠罩在他英挺峻拔的身型上,有一股沉寂消極卻尖銳的攻擊性。
連城退後一步,她其實意氣用事了。
梁朝肅這幾年高歌猛進,風浪危機確實有,但並不傷及根本,最後也都匍匐在他腳下,成了勳章榮耀,隻有這次顧家。
把他生生拖住,纏死,能解局的辦法,也不是靠他的手腕謀略,而是通過賣掉一個女人。
現在被她直麵問到臉上,無疑大大刺傷了他的自尊。
連城最終換上一件最保守的睡裙,背對著他鑽進被子。
旋即就被人從後麵的擁住。
絲綢睡裙的肩帶紅豔細窄,襯著她渾圓白膩的肩頭,在夜晚床頭曖昧的壁燈下,魅色叢生。
梁朝肅握住她肩膀,大手沿著曲線流連而下,連城擋了幾次,在小腹才雙手抱住,“生理期。”
“兩個生理期了。”
他鼻梁高挺硬實,頂住連城肩膀吮咬,清晰的壓磨感,還有他呼吸的熱度。
連城敏銳察覺他的憋悶、躁鬱,有種平時忍著無處發泄,現在忍不了,瀕臨爆發的焦狂。
“我想問你一個問題。”連城連他另一手臂也抱住,竭力拖延,分他的神。
梁朝肅一頓,“什麼問題?”
連城也在想什麼問題。
什麼問題,足夠吸引他注意力,又足夠敗興,卻不至於激怒他,又能讓她問完安全脫身呢?
“今天,我聽到你電話了。”連城睜著眼,目光直視,沒有著落點,“對麵是顧星淵對嗎?”
梁朝肅頭抬離她脖頸,“在書房門口站那麼久,明知故問。”
連城下意識轉頭看他,“你知道?”
“來得匆匆忙忙,走時躡手躡腳。”梁朝肅將她翻過來,麵對麵,“憋了一下午怪裡怪氣,你能瞞得住什麼?”
連城想得深了,他知道她在外麵,那些話可以不說,但他說了,是不是算是給她明示。
那再比如剛才,非要她換上睡衣,是不是一次服從性測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