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父?
連城尚來不及深想,男人氣息急促紊亂,冰涼的唇從脖頸一路吮吸到耳鬢,又碾咬到耳廓,耳垂。
連城耳後敏感,被他灼熱喘息擊撞得酥麻發癢,又被高挺鼻梁磋磨的,皮膚暈現粉色,在一片玉白中,格外嬌嫩細膩,不可方物。
“梁朝肅……”她薅他頭發,一邊拽開他,一邊後仰。
男人手掌貼上她後腦,牢牢遏製住她,連城躲閃不開,含怒帶仇,下死力揪扯他頭發。
梁朝肅頭發粗硬濃密,根部堅實,一撮一撮薅,紋絲不掉。連城這次一小縷,一小縷使勁拽,他野蠻親一口,她連根拽一縷。
看是他先把她親禿嚕皮,還是她先把他薅成地中海。
男人溫熱唇舌停在她嘴角,頭皮火辣辣連成片,疼得他猝然笑出聲。
聲音起先由胸膛震鳴,悶著笑,而後,從喉嚨裡泄出一兩絲,再到低沉笑出聲。
整個人趴在連城肩膀,像是樂不可支。
“解氣了?“
連城手停住。
“鬼心思,小心眼。”梁朝肅輕輕撫摸她頭發,撫摸了很久,忽然道:“想出門嗎?”
連城渾身一震,下意識抬頭辨彆他表情。
梁朝肅躬身俯首,額頭相抵。咫尺之間,他英挺周正的眉目間浮了一層笑,“出海觀鯨,冰川徒步,藍冰洞,在你身體適合的情況下——”
連城斬釘截鐵,“適合。不信,你可以找醫生。”
梁朝肅直起身,攬住她肩膀,“明天想去哪個?”
連城這次一言不發了。
太反常。
倘若梁朝肅覺得之前兩人水火不容,不利她養胎,拿出門吊她胃口,穩住她,並不奇怪,可時間不會這麼具體,甚至是明日,迫不及待似的。
還有一點,在梁父加派人手的當下,她表現再好,大概率也是在門口轉轉,哪還會四處遊玩,給人機會?
“我哪個都不去。”她一字一頓,注視梁朝肅神情,“我就在這,安安分分養胎。”
梁朝肅臉上喜怒不明,眼睛卻晦暗勝過窗外凜冽濃夜。
連城一顆心瞬間沉下,惱恨之極,就知道——
她就知道,這又是釣魚執法。
連城抬手奮力一推,奪門而出。
梁朝肅勾手重新攬她回來,夾在臂彎下,俯瞰她,依舊沒什麼表情,“今晚不運動了。明天出海觀鯨,浪大風冷,你好好休息,養足精神。”
連城望進他眼底,“梁朝肅,你會讓我出門?”
“確實不會。”梁朝肅摟她轉身,反手關門,“我帶連城出門,不帶你去。”
神經兮兮的。
連城皺緊眉,梁朝肅不是跟人吊兒郎當開玩笑的性子。
很多時候,他肅穆到讓人覺得無趣。以前蕭達跟他彙報,偶爾冒出一兩句冷幽默,她旁聽的忍俊不禁。梁朝肅麵無表情,目光嚴肅又冷峭,盯的人頭皮發麻,手腳拘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