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朝肅望了她一眼,回頭吩咐高管去樓下會議等他,高管們打量一下柏惜文,收好文件退去電梯口。
柏惜文跟著梁朝肅來到辦公室。
柏惜文不是第一次來梁氏董事長辦公室。一年前深恒剛到北方,她以小輩身份拜訪梁父,梁朝肅也在,兩父子正在商討穩固北方市場。
梁朝肅提到,明年準備將投資的互聯網公司並進梁氏,北方市場他顧不上,要提拔大區總經理頂替他。
梁父否了,梁朝肅回梁氏總部任副董,他沒意見。但北方市場剛拓展開,不能交由外人,他親自坐鎮。
柏惜文是豪門裡鬥出來的強中手,粗略兩句,便察覺梁氏父子暗潮洶湧,並不如外界傳的父慈子孝。
但上流豪門大多如此,權勢金錢腐蝕人性,家業傳承是正理,卻不能太早。
偏偏繼承人手腕謀算超一流,北方那許多爾虞我詐老狐狸都玩不過他,野心可見一斑。
是以,她當時隻以為豪門內鬥,並未多想。
如今流言四起,她突然發覺窺見的野心,也許並非權欲。
特彆是連城入職她公司後,深恒在南方處境莫名其妙順起來,她追查出是梁朝肅顯露態度,揣測他不如二代們流言那般厭惡連城,對這個假妹妹還是有幾分感情的。
所以她推連城進組,競爭梁氏植物園項目,結果也驗證她猜測。
連城給的數據,其實落後如今植物園的建設了,但他們相差十萬八千裡的投標,在一眾厲害角色中脫穎而出,中標的業界全傻眼。
梁朝肅徑直繞過茶幾,在沙發坐下,伸手示意柏惜文坐對麵,“周大誌告訴我,你臨時提了一輛車送給她。”
柏惜文大方落座,“是,今天早晨來向您彙報植物園進度,路上司機看見連城小姐乘地鐵。我臨時起意,好在連城小姐不嫌車品牌寒酸,收下了。”
梁朝肅眼底微不可察一絲軟,臉上的冷肅更沉一分,“你怎麼說服她接受?”
他沒遮掩,圈子裡流言早扒成真相。柏惜文是個聰明人,抓住機會大膽投資,他毫不奇怪。
連城不一樣,她有底線,有堅持,明智靈透,柏惜文額外的獎勵瞞不住她,想借她麵子攀他關係,連城百分百厭惡拒絕。
柏惜文望梁朝肅。
梁氏三代出商業人才,梁朝肅更是巔峰,他是張滿危險野性的猛獸。
他人即草蟲。
不論醉人的英貴風儀,還是縱橫捭闔的能力,他似是而非看你一眼,便覺危險,更是誘惑。
何況他還有情。
柏惜文倉促移開視線,“不敢騙您,我提出車輛獎勵,項目貢獻多者都有。項目組組長提了一輛寶馬。”
梁朝肅一言不發注視她,半晌,徑直走到辦公桌旁,拉開抽屜,“多少。”
柏惜文察覺他不悅,一時間沒領悟為何不悅。
不免試探,“您是不喜歡我欺騙連城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