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梁董。”一位高管主動擔責,“我們以為您喜歡。”
連城又覺高管也不是人人耳聰目明,梁朝肅的喜好雖然不變,但在人前隱藏很好。
道聽途說的,往往與他實際南轅北轍。
進入水榭後,場麵應酬下來,以茶代酒灌了滿腹,頻頻有人離席。
連城中途疲乏,出水榭繞過回廊,在水畔亭台坐下。
拿手機看時間,已經過十點。
梁朝肅初到北方時,酒局頻繁,經常有應酬到三四點,偶爾還會在外過夜。
她休學那年為折她脾性,日夜盯防。
他總是有手段,對她對工作都是,開不完的會,壓縮到線上。夜夜應酬,逐月減低。最後三個月市場受挫,他乾脆放假,欲望膨脹,花樣飛進。
連城應付不來,苦頭吃多,是真怕了,學乖了。
否則,得知王教授攜妻子住進清溪穀,她就會直接報警。
身後腳步聲接近,連城回頭,一瞬驚訝站起身,“王教授。”
王教授腳步一頓,借著園子裡昏暗的燭火,定定看連城,“是還怪我當年口不擇言?老師都不叫了?”
連城怔住,“沒有,我——”她垂頭讓座,“我以為您不喜歡。”
“不喜歡你嗎?”王教授坐下,“是我當年對你和梁董先入為主,有很多偏見。”
連城滿麵漲紅,臊的,愧的,“您沒偏見,本來就是我的原因。”
她立在一旁,繃得像一根棒子,視線隻敢看王教授鞋麵,“對不起老師,如果這次他又威脅您配合演戲,您完全不必理會。我……”
連城卡頓住,她能做什麼,立地報警?
梁氏以南方企業進入北方,本地同行圍堵梁朝肅四年。他的項目放大鏡似的嚴盯,接近法律底線一絲都是把柄。
梁朝肅平安至今,對王教授必然懷柔的手段。且王教授不是她,幾年時間若是不願,自會求助警方。
王教授一時不明所以,“梁董並沒有威脅我。修複工作完成是有大慶典,但請的是專業歌舞演員,不用我們老胳膊腿上去比畫。”
他看懂連城羞慚,笑歎,“說到底,是我當年誤會梁董,也傷了你。”
“人老了,看事物總覺得自己經驗豐富,實際固執偏頗的很。我不信梁董會舍棄利益修複建築,是因為清溪穀這一片古文物等級不高,他投入越大,利潤分薄。”
“梁董是個話少果決的人,一看怎麼說我都不信,先期資金三千萬直接到賬,還說明他那會兒困難,隻能拿出這麼多。三千萬,不夠建築修複,但夠短期維護。想著有錢總比沒錢強,我就來了。”
“那會兒跟你視頻,多少還是帶些個人情緒的。這兩年半下來,除開去年剛入冬梁氏資金不足,其他時候錢沒缺過,要多少給多少。”
連城大腦有些空白,她抬眸看王教授,他麵色黝黑,瘦了許多,目光清正,風骨猶在。
且言不由衷的惡心話,勉強從嘴裡說出來,也會從眼睛裡冒出火。
她四肢還是僵緊,“那這幾年,師娘在清溪穀還好嗎?”
王教授沒覺察試探,指小圓桌對麵讓她坐,“好著呢,人上了年紀,真不能在城市裡待,這裡人少山靜空氣清新。她每天早上爬爬山,回來再寫稿子,身體比前幾年好多了。”
“今年準備出書,寫的是商業案例分析,正想請梁董做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