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文菲,“可是沈黎川,我哥哥隻在冰島前動一次手,你就在沈家困局裡掙紮這麼久,最後也是我哥哥幫你挽救。他的手段你親自體會,倘若真刀真槍是你這種程度,她能堅韌多久?”
歪理邪說,加害者暴行有理,受害者不死即錯。
沈黎川徹底放棄與她交流,轉身走到書桌前,用座機撥短線。
梁文菲慌亂起身製止,“我懷孕五個月了,孩子生下來,我願意把她給你。”
沈黎川握住話筒,麵色寒如冰霜,凝凍住一種異樣嚴肅的陰沉。
他不出聲,梁文菲心裡沒底,花招用過太多次,沈黎川對她沒有信任了。
“真的。”她嗓音發顫,捧著肚子,“沈黎川,你彆覺得我惡毒到該死,我從回到梁家擁有一切,可實際我什麼都沒有,你們都愛她,都護她,願意無償給她幫助,給她錢,隻要她需要的,哪怕不張口,你們都送上。而我隻是一個工具。”
梁文菲逐漸顯露崩潰,細密顫抖成抽搐,“梁氏是哥哥的,將來也會是連城的,他原本就沒打算給我任何東西,甚至在心裡早定好我的結局。你讓我住沈家,護我六個月,到我出月子,你不留我,我可以走。”
沈黎川收斂了不耐,冷森森審視梁文菲。
梁文菲多次裝病,顫抖抽搐是她拿手戲,眼下卻與以往不同,驚慌滿目,無望紮根靈魂,演是演不出來的。
回想梁文菲之前種種,像是一種示弱,淡化連城苦難,轉嫁到自己身上,為的是勾住他軟心腸,留她住沈家。
沈黎川緩緩放下電話,緩緩走近,近到僅剩兩步,抬手能摸到梁文菲隆起的肚皮。
“你回國敢透露梁朝肅查連城身世,說明你也沒有那麼懼怕梁朝肅,如今是又發生什麼,讓你驚怕到這種的地步?”
梁文菲悚然,拚儘全身的力氣為維持站姿,“什麼都沒發生。”
她麵孔慘白,哭喊的腔調,“我孕晚期一個人在郊區,安保不好,梁氏樹敵太多,我害怕。”
“是狐天德嗎?”沈黎川一語道破,“梁文菲,我不如你哥哥眼睛
毒,但你檔次太低,我還看得穿。”
梁文菲劇烈顫栗,臉龐雞皮疙瘩起了密密麻麻一層,“不——”
“你跟他有秘密,你不想和他待在一起。”沈黎川辨析她眼底,“我知道現在問,你也不會坦白。所以我留你住在沈家,等狐天德來找你。”
一擊致命,梁文菲徹底癱軟,渾身骨肉腐爛成泥,垮趴在沈黎川腳下,抓他褲腳。
“你不是這樣的——你變了——”
沈黎川不言不語,退後到桌前,撥通管家內線,吩咐他帶梁文菲去客臥。
窗外樹枝在風中無限凋零,窗台上做了小巧舒適的鳥窩,那兩隻小鳥卻再也沒有出現過。
他變不變,梁家人最有發言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