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政界出手是利器,也是痛點,他們自以為準備齊全,也故布疑陣,不想梁朝肅早覺察識破。
“是。”梁朝肅聲音聽不出波瀾,卻冷到骨子裡,“幕後人的手段,我知之甚詳,他們是想拉我下馬,不會葬送梁氏。”
“清溪穀汙染隻會雷聲大雨點小,後手在省城,我明日走後,你按計劃反擊就可。”
兩個高管不由自主呼口氣,梁朝肅四年戰績輝煌,爾虞我詐裡自保和謀算超高一流,簡直沒有短板,算無遺策,精密的殘酷。
這一局,算他料錯。
梁朝肅偏頭,目光掠過窗口。
屋內寂靜片刻,何記年噔噔噔快步到窗口,一把推開拉開窗戶,探出頭。
四下空無一人,隻有水泥,沙堆。
他回頭望梁朝肅,領會他示意,在窗口朝外大聲,“沒人。”
梁朝肅收回目光。
何記年關好窗戶,梁朝肅也起身。
他們走後,沙堆後站起兩個人,撣下滿身沙子,“離開這麼快,看來我們聽得差不多。”
另一人不廢話,抬腿離開現場。
……………………………………
齊省最近有雨,省城雨比山裡還大。
王教授已經做完手術。他桃李滿天下,知道老師女兒在國外回不來,自動拉微信群調兵遣將,選出三位暫時空閒的代表,來和連城組陪床隊。
<b
r>????蕭達便在醫院附近酒店開了房間。
連城值完陪床的晚班,整個人困得不行,回到酒店,剛要插卡。
浴室內傳出嘩嘩水流聲,磨砂門上映著一個肩寬背挺,男性成熟的輪廓,身軀在燈影中微揚著頭,是在淋浴。
連城驚得一跳,以為進錯門,扭身擰開門把手。
浴室門一瞬打開,濃白水霧氤氳出來,潮熱罩住連城。
一隻結實手臂繞到身後,按在門上,門關縫隙越來越小,鎖扣哢的合上。
室內靜寂,連城後背頂上門板,麵前灼燙略帶粗重的吐息,步步威懾,步步逼近。
連城鼻腔充斥濃鬱的洗發水味道,混合室內暖調的熏香,周圍空間壓縮,她生出一種不適的悶脹氣躁,隨著陰影眨眼而至,兜頭傾軋而來。
連城反應快,本能抬手抵抗。
梁朝肅手撐著門,紋絲不動了。感受她手推上胸口,掌心細膩冰涼,像內外俱焚中盼望的一抹月色,許久後才流淌下來,流淌在刀口,融化滲入心臟。
是酸的,是軟的,又是漲的。
卻更是阻隔他的,抵擋他的。
像感情破土而出時,前十幾年的分秒都是洪流。
自此命運就掉下來,一分鐘也不容選擇,不得鬼神鐘愛庇佑,隻剩且僅可,是他強求。
“有藥嗎?”他喉結上下滾動,顴骨不正常地潮紅,“我發燒了。”
連城推不開,收回手,屈膝從他胳膊下鑽出來。
緊繃的戒備,冷漠。“有病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