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文,靡豔,眉目英俊的生邪氣,像島國一部校院吸血鬼動漫男主。
當時留了照片,三年前她偶然翻出來,之後再不見蹤影。
一直有懷疑,是梁朝肅發現了。
但她不敢問。
此時,他從三樓下來,雙排扣白西裝,寬大戧駁領,胸口彆豔紅玫瑰,領結是絲絨紅。
頭發也留長了,打了發蠟梳向腦後,他平時黑漆漆,不算打扮,風度就折煞人。
刻意裝扮了,身量寬闊挺拔,一步步從樓梯上邁下來,水晶吊燈珠串折射的五光十色,他整個人的氣場英貴肅穆,位高權重,難以企及。
格外引人矚目,憧憬,忍不住想測測他厚重有多深刻,沾染他的獨特與偉岸。
連城暗自抽一口氣,破案了,真是他。
“定款了嗎?”
他人冷,聲音也沉,品牌服務一激靈,猛然回神,“還沒有,梁夫人認為大拖尾太重,接下來試直筒的款式。”
梁朝肅走下最後一階樓梯,目光從連城高盤的發髻,到細膩白皙的肩頸,再到束緊不值盈握的腰,炯炯灼灼掃下來。
裙擺繁複,流光溢彩的珠鑽,潔白浮光的長頭紗,都不及薄施粉黛的她。
神聖,剔透,寧靜又明亮。
隻站在那兒,泠泠望他,便是細水長流,無限安穩。
“大拖尾重嗎?”
他神色好,語氣中微不可察的不善。
連城聽出來了,不願他公然翻舊賬。
“不比當時年輕,幾千顆碎鑽珍珠,帶裙擺三十九斤,還有頭紗。這尾,孔雀大明王來了也拖不動。”
梁朝肅沉默睨她,視線駐留許久,問品牌服務,“裝飾拆一半,能減重多少?”
品牌服務錯愕瞪大眼,見梁朝肅一臉正色,不開玩笑。
“抱歉梁董。”他
斟酌再斟酌,“梁夫人試穿這件主紗,全球限定隻有五件,曾經有三位客戶提出改造,一般針對珠鑽鑲嵌款式,圖案。去掉珠鑽設計的情況,我們未曾有過嘗試,具體數值恐怕無法準確答複您。”
旋即委婉再委婉,“梁夫人身高足,纖瘦婀娜,如果婚禮舉行場地非常盛大,大拖尾確實勞累疲憊。直筒款式雖然簡約,但設計上更具靈透特色,很襯梁夫人氣質和韻味。”
頭紗至少三米以上,鑽石發卡彆著,墜得頭皮疼,連城撫弄摘掉。
“直筒紗擺一層層也麻煩,有沒有更簡約的?”
下一刻,梁朝肅握住她手腕,頭紗跌落他臂彎,精壯遒勁與柔弱無骨,他仔細整理收攏,妥善安放薄紗。
又十指相扣,箍緊她腰,將她整個身體置於高大體魄之下,像妥善收藏她。
“為什麼簡約,當年你嫁——”
連城捂他嘴。
沈黎川和沈氏剛從漩渦裡脫身,固然有人順藤摸瓜扒到他身上。
但他不是主角,沈氏宣傳部門也不是吃素的,及時引導,他不受影響。
真叫梁朝肅眾目睽睽點出他,除非下死封口令,否則品牌工作人員,踏出梁家大門,網絡爆料可以想見再填一筆。
“你為什麼又糾纏他。”連城從牙縫裡擠字,“我單純審美變了,以前公主風,現在成熟了,去繁就簡,返璞歸真。”
梁朝肅俯首注視她,眼底冷意積結,扯下她手。
“你是簡約,還是糊弄,是我糾纏不休,還是你偏護他?”
他音量不算高,也不低,幾步外的品牌服務聽到了,客廳另一邊,剩餘品牌工作人員聽得模糊,也在探望。
連城慪火。
這時,管家急三火四繞過玄關屏風,“梁先生,梁文菲大小姐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