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城有印象了。
北方那四年,遇上和南省沒有交集的場合,梁朝肅會讓她充當女伴。那時連城驚弓之鳥,做夢都怕兩人關係曝光,勉強到了也不出現。
不出工,不出力,問也不曾問,自然不知道。
“那明天上午,我與秦主任看過麵料,定下款式,發給你找人做。”
梁朝肅摟進她,連城渾身硬邦邦,關節也僵硬,近距離望進他黑濃眼底,“行嗎?”
他懷抱束縛又滾燙,胸口一起一伏,穩健、沉著,遊刃有餘的力量感,襯得連城胸腔鼓噪,一下下怦怦敲捶。
“不耽誤下午回南省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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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江養和醫院。
連盈盈麵無表情掛斷電話,林嫻姿接連三天沒有來醫院探望莫實甫。
她打電話,林嫻姿會接,借口一次比一次敷衍,這次近乎搪塞。莫實甫昨日也開始疏遠她,再有下屬彙報,刻意提前支走她,來人是誰,彙報哪方麵,都開始防備。
她不清楚莫實甫和莫士誠之間有什麼貓膩,明明莫實甫打定主意挽救莫士誠,卻並不與莫士誠的人相並,反倒各自為伍。
如今更是有了不再配合莫士誠計劃,繼續與她和顧舟山合作的傾向。
半個小時後。
連盈盈從消防步梯上來,病房外站著兩位保鏢,那位彙報的神秘下屬還沒走。
她又等了十分鐘,病房沒有開門的跡象。
連盈盈心中翻江倒海,轉身下樓,打電話給顧舟山。
“我確認,莫實甫真的意變了。”
顧舟山剛下飛機,低頭上了停機坪的接機專車,等司機緊閉車窗,升起隔板。
他才回複,“莫二先生有暗示過我,老爺子歲數大了心軟,懷舊。不忍他坐牢,也不忍莫建鴻無後,還有為莫建鴻癡情守寡二十年的林嫻姿,讓她交出實權,不能傷性命。”
連盈盈微微顫栗,“那我們之前告訴他計劃——”
“慌什麼?”顧舟山訓斥,“我們原本和他定下的就是阻止林嫻姿認回女兒,拖延到莫二先生成功引渡。現在莫二先生還沒有回到新加坡,我們繼續阻撓林嫻姿去齊省相認,有
錯嗎?”
“可引渡已成定局,我們這次還要在內地唆使綁架,挑明林嫻姿的行蹤,逼梁朝肅出手阻止相認。”連盈盈頓一下,才繼續,“我們跟林嫻姿不死不休的惡意太淺顯了,莫實甫一定會阻攔的。”
“不死不休,淺顯?”顧舟山嗤,“你當莫實甫這副優柔寡斷的老心腸,會揣測他的親兒子身陷囹圄,不求解脫,反而放眼遠望,在牢裡謀劃大房未來死絕?”
連盈盈不說話。
顧舟山狐疑,“你告訴莫實甫,梁連城是保胎針的注射者了?”
“沒有。”連盈盈否認,“我記得您的教誨,謹言慎行。”
顧舟山笑,“算你有記性。我明白告訴你,這次綁架案不止挑明林嫻姿行蹤,阻止她認回梁連城那麼低級。莫二先生打算拋出二十年前綁架案的一些疑點,好讓金通海借此除掉林嫻姿真正的鐵杆‘右臂’。”
“屆時林嫻姿身邊隻剩下金通海這位“左膀”,到了歐洲,莫二先生出獄,她入獄,一報還一報。再等那個梁連城保胎針後遺症病發,大房絕種,你才能以假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