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身隻是天寧書院的學子,雖說有心習武,可卻也未曾風吹日曬中勤練不輟。
擦乾身子,換上乾淨衣服,宅門忽然被砰砰敲響。
“葉大人!郡裡來的司馬到了,大家都在縣衙迎接,你要去嗎?”
諭書不受郡縣兩地衙門管轄。
但人情往來,很難脫俗。
更何況葉歲安也想見一見這位徐司馬。
如今南安縣波詭雲譎,他來此地又有什麼目的?
南安縣縣衙。
徐知遠端坐主位,手中翻閱著縣衙卷宗。
“劉知縣竟然病重至此,連日常起居都不能自理。”
他沒有抬頭,聲音很輕。
縣衙的官吏們麵麵相覷,也不敢多說什麼。
這南安縣裡發生的事情太過吊詭。
明哲保身才是上上之選。
“徐司馬,南安縣諭書葉歲安,南安縣捕頭牛大來了。”謀士在他耳邊低語。
“請。”
當葉歲安和牛大走進縣衙時,徐知遠居然親自起身迎接。
這一幕看得眾人皆是一愣一愣的!
堂堂一位郡城司馬,居然這般“禮賢下士”?
“葉諭書,久仰大名,不愧是我們大禹的少年英才。”
徐知遠笑嗬嗬地拉著葉歲安的手笑道。
“本司馬初來乍到,巡視南安縣一事,還請葉諭書多多幫忙。”
讓葉歲安幫忙巡視?
眾人眸子緊縮。
他們都是老狐狸,很快便品出徐知遠話中深意。
“徐司馬說笑了,巡視之事,我區區一個諭書……”
葉歲安眉頭微皺,就想拒絕。
這徐知遠來者不善。
“可葉諭書起初不是打算上報郡裡,說這南安縣有妖魔犯亂?”
徐知遠打斷葉歲安,臉上笑容漸漸消失:
“況且葉諭書乃難得的文武兼修之才,聽聞早已斬殺過妖魔。”
“莫非,葉諭書不願意繼續斬妖除魔?”
葉歲安聞言,看著徐知遠眸子微眯。
“日後,這南安縣妖魔之事,就交給葉諭書了。”
“想必葉諭書也不想看到這南安淪為人間煉獄,妖魔以我大禹百姓為血食吧?”
徐知遠一副痛心疾首,臉上又帶著些許哀求的表情。
葉歲安站在原地,心中念頭閃過。
這倒也不是件壞事。
起碼主動權能在自己手上握著。
沉默幾息後,淡淡說道:
“既然如此,葉某管了便是。”
“葉諭書大義!”
徐知遠雙手抱拳,給葉歲安彎下腰。
“咳咳!”
他起身捂著嘴巴,歉意地對眾人說道:
“舟車勞頓,本司馬許是染了風寒。”
“唯有深居養病,祝葉諭書馬到功成,除儘妖魔。”
說完,不等其他人開口。
謀士立即上來扶住徐知遠的手臂,與他一同離開縣衙。
縣衙內,一片死寂。
眾人神色複雜,紛紛看向葉歲安。
他們既疑惑不解,也心有戚戚。
這徐司馬看似很信任葉歲安,也擺出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
可,諭書有責任斬妖除魔嗎?
沒有啊!
縣衙衙門有責任,郡裡官府有責任,將士們有責任,除祟司也有責任。
但偏偏諭書隻是負責給百姓解讀朝廷旨意布告,在官學教書,監督各地衙門的年輕書生罷了。
葉歲安為什麼要應下呢?
他不知道,這責任會把自己壓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