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王曾亮還趴在鄒黎身上正乾得火熱的時候接了李圓的電話,那家夥跟變態一樣打了七八個不停,搞得鄒黎差點一腳把他踢開。
他按住身下的人抄起電話,動作都沒停就接通了,張口就罵:“有病吧打不停,沒看見老子朋友圈?老子複合了,你死了這條心吧!”
“昂?在哪?”他一把抓住鄒黎踢他臉的腳,“在家!”
“在乾什麼?你管那麼多呢?”
他死死把人按住,俯下身去把手機湊到鄒黎嘴邊:“來,寶貝兒,告訴他我們這會兒在乾什麼?”鄒黎憤怒地一巴掌把手機抽到地上,王曾亮惡劣地大笑起來,低下頭狠狠吻住他,“你這討厭的啞巴可算派上用場了,倒是給我好好憋住啊。”
他耍流氓地舔了圈嘴皮,反手將上衣扯開,像頭饑渴的獅子一樣凶惡地咬下去。
李圓在那頭聽了半個小時戲,最後還是沒忍住憤怒地罵了一堆臟話主動掛掉了。還好他掛得早,不然他就會知道什麼叫猛1叫/床。
說起來上下位置這件事,為了這個位置當初王曾亮還跟鄒黎打過一架,不是妖精打架,是真的打架,動真格那種。毫不意外,鄒公子這個五指不沾陽春水的白天鵝是打不過王曾亮這頭從小泥潭打滾的土狗的,當王曾亮把鄒黎按在身下準備拿下他勝利的獎品時,看到鄒黎那一臉不堪受辱的神情,還是沒忍住問了一句:“你跟彭霄雲,難道你是1?”
看著不像啊,鄒黎179,王曾亮183,彭霄雲還要比王曾亮高個頂。
然而最難以相信的事往往都是真相。聽到彭霄雲是受,並且還是那個什麼準備工作都自己做全了才來服侍人的受時,王曾亮心裡真的是複雜極了:一方麵對彭霄雲沒那麼強的敵意了,同情他也是個被鄒黎這個甩手掌櫃搞服了的倒黴可憐人,另一方麵又對彭霄雲這個素未謀麵的情敵升起了一股奇異的嫉妒和攀比心,他就不相信,他能比彭某人差。
彭某人能夠讓鄒黎爽的,他也能。
大概就是這個腦回路,讓王曾亮這個從來沒考慮過在下麵的角色竟然動搖了自己對位置的信念。他自負地想,無論是上麵還是下麵,他都要做那個讓鄒黎最爽的,最好爽得永遠離不開他。
鄒黎也確實喜歡在上麵,特彆是每一次他們吵架和好之後。他總是會格外地粗暴用力,像要把所有吵架時因為嘴笨嘴慢表達不出來的對王曾亮的憤怒全部發泄出來一般,通過每一個動作去傳達他一直被刻意壓抑的情緒。
而這個時候不管王曾亮真的爽不爽,他的叫聲永遠都會讓所有人認為他已經爽到了靈魂飛升——他知道,這樣做是最能夠大大地讓鄒黎消氣的方式沒有之一。
“啊——唔!”
鄒黎捂住他,低吼:“你閉嘴!”
於是王曾亮大聲地“嗯嗯嗯”,氣得鄒黎差點成了快槍手。
他們兩個的性和他們倆的愛截然相反,是火熱而瘋狂的,像一條狂馳衝刺無法停下的列車,像千匹烈馬仰頭齊嘶四處奔散,像傾倒的瀑布猛烈地砸在石板上,像迪吧五顏六色夜燈、震耳欲聾的音樂,晃得人頭昏,吵得人耳聾,沸騰得令人尖叫失神。
也許正是因為這樣的性,他們倆這種搖搖欲墜的關係才奇異地勉勉強強維持了這麼六年。
愛與性這二者之間過於強烈的對比,常常會使人感到混亂。
當一切沉寂下來,窗外隻剩下安靜的星星,王曾亮摟著鄒黎有一下沒一下地吻著,吻他的額頭、發絲、鼻尖、嘴唇,並且得到對方下意識地回應時,他也會陷入一種無法明晰的迷惑和茫然之中。
有種時空錯亂的感覺。
“渴。”鄒黎疲憊地閉著眼使喚人。
王曾亮嗯了聲便下床給他倒水,他們之間沒有明確分過誰是“妻”誰是“夫”的角色,可是即便他也累得不輕兩腿發麻,但是他完全沒想過讓鄒黎自己去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