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棉心忍不住加快跳動,她莫名緊張起來,連氣都不太會喘了,她低聲道:“謝謝總監。”
司祀“嗯”了聲,她的發尾很輕地碰到了喬棉的脖頸,她隨手把手上的鋼筆放在桌上,溫聲道:“不客氣。”
說完喬棉就感覺到了扶著後腰的溫度消失了,會議室的門再度被關上,她雙手顫抖著扶著桌麵,看著那隻鋼筆在小幅度的晃蕩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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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喬棉出來的時候已經到午餐時間了,她一般都自己帶飯,但早上時間沒能把握好,隨手拿了袋麵包帶過來了。
她也不怎麼餓,準備去茶水間倒杯熱水,此時公司裡麵都沒什麼人,喬棉放鬆地推開門,剛放下杯子就聽見身後傳來的聲音。
喬棉朝後看了眼,動作就停了下來,進來的人是司祀。
司祀給她的感覺很熟悉,但也很陌生。而且覺得這個人極度的危險,一接觸對方就覺得身上不舒服,就像是她家中的感覺……
“怎麼不關水?”司祀走到她身後,替她關閉了飲水機,她語氣有些斥責,“小心燙傷。”
喬棉和她一瞬間就靠近了,她輕輕屏住呼吸,背轉過身小心把杯子裡的水往外倒了一點,她輕聲道:“抱歉,我走神了。”
司祀很自然:“沒關係的。”
“喬棉。”司祀身上有種香氣,喬棉從未聞到過,也形容不出來是什麼感覺,“你在害怕我?”
“沒。”喬棉端起茶杯,她仰起頭,第一次對上司祀的眼睛,“我適應能力很差,還不太習慣。”
司祀輕笑了下,她側開身體,讓喬棉離開,她唇很薄,輕聲開口:“我們第一次見麵,的確會不習慣。”
喬棉沒回答她,快速端著茶杯離開了茶水間。
司祀看著她的背影,眼眸往下低了低,綠色的眼眸瞳色沉了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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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棉後來沒再看見過司祀,她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拖著疲憊的身體還有渾身的怨氣走出了公司,隻是今天運氣不太好,外麵突然下起了大雨,她卻沒帶傘,周邊也沒個買傘的店。
不過她住的近,小跑回去也沒關係。
喬棉抱緊了自己的包,深吸一口氣就準備往外走,但下一刻一把傘就撐在她頭上。
她還沒來得及回頭看是誰,就聽見對方說:“我送你吧,順路。”
是司祀——
喬棉“啊”了聲,她眼眸微顫,不知道該不該拒絕,好像撂了領導的麵子不太好,但和領導走太近似乎也不太好。
司祀像是看出了她的糾結:“彆多想,快走吧。一會兒雨會更大。”
“好的。”
喬棉立刻應下,她稍微和司祀拉開了一點距離,好在傘夠大,足夠撐住她們兩個人。
司祀腳步很穩:“來公司不久,感覺怎麼樣?”
“挺好的,挺熱愛工作的。”喬棉心裡嘀咕,哪有上班會快樂的?
司祀促笑了聲,像是在笑話她。
喬棉默默偏過頭,假裝沒有聽見。
公寓離公司差不多要走十分鐘,一路上兩個人都沒怎麼搭話,喬棉抱著自己的包,注意力都在地下的水坑上了。
“我到了。”喬棉停下腳步,她眼睛亮亮的,“謝謝總監,我自己回去就好,今天麻煩你了。”
“不用道謝。”司祀輕飄飄出聲,“一起進去吧,順路。”
喬棉輕發出一聲:“啊?”
但很快就反應過來了,司祀大概適合她住在同一個小區,這裡的確方便。
喬棉帶著司祀走到自己的單元門,她踏上台階,轉身麵向司祀的時候,就看見對方把傘收起,大步走到了她的身邊。
一個……居民樓嗎?
喬棉沒問出口,她和司祀齊肩走在一起,一同站在電梯前,她比司祀矮了一個頭的身高,站在一起形成的感覺也截然不同。
司祀美得很冷豔,但她不同,她看起來就很單純,總是被人說——好騙。
她和司祀坐著同一台電梯,裡麵隻有她們兩個人,空氣如此沉寂。
電梯數字不斷上升,喬棉心中有種預感愈發強烈,等她們前後走出電梯,看著對方走向對立的房門時,喬棉握著門把手的手驟然收緊,她眼眸微垂,聽著身後門鎖開啟的嘀嗒聲。
啊,司祀成為了她唯一的鄰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