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慕兒當天偷偷出門,隱晦的行跡並沒有人發現。
小嘉禧的事還在調查中。薛宏才先找上門來。
幾天不見,他身上的陽氣又弱了,陳薇招呼著薛宏才進門,“先進來吧。”
正巧,老管家推著坐在輪椅上的於老爺子出來。
“這就是你前幾天直播時接的……工作吧?”於老爺子私下裡翻看了陳薇的直播,他有意緩和兩人的關係。
“是的。”陳薇摸了摸鼻子,覺得奇怪。
老爺子不是最反對這些風水玄學嗎?
怎麼見她拎人回來,沒有一點反應?
她都做好他要大發雷霆的準備了……
於老爺子意外沒再說什麼,衝她點了點頭,便讓管家推著他離開。
陳薇看他的背影,半晌才收回眼神。
到了室內,布置下陣法,阻隔陰氣外泄。
薛宏才身上的女鬼慢慢現身。
薛宏才陽氣不足,能明顯感覺到周圍的氣溫驟然下降,“是不是她來了?”
陳薇指了指他身旁的位置,“她就站在你身邊。”
薛宏才心有悸動,語氣中帶著些微顫抖,“陳大師,那、那我能看看她嗎?”
陳薇畫了一個開天眼的符籙,遞給薛宏才,讓他選擇,“你執意要看肉眼看不見的東西,可能會有損你的運勢。另外這符不能用太久,傷身傷魂。”
薛宏才鄭重點頭,義無反顧接過符籙。
當看到那道虛弱得仿佛要被一股風吹散的倩影,年過四十的男人瞬間潸然淚下。
“阮月,對不起……”
女鬼的名字就叫阮月。
她眼神不自在地閃躲,掩藏的神情更多是難堪。
一人一鬼糾纏二十多年,自己如今的樣子比惡鬼還可怕,幾乎不成人形。
薛宏才對自己的印象還停留在年輕時候,看到自己現在的慘樣,會嚇得直接跑掉吧?
然而,當看到阮月身上的遍體鱗傷,薛宏才不知所措看向陳薇,“陳大師,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她會受傷那麼嚴重?”
陳薇還是那句話:“你因為車禍魂魄離體過,容易被惡鬼勾魂。她為了護著你,身上新傷老傷不計其數。”
薛宏才原本準備了很多話,可那些話堵在喉嚨,怎麼也說不出口。
她所有的災難,都是因自己而起。
她一定很憎恨自己,不想看到自己……
薛總帶著一股自我厭棄,彆開臉,不敢再看阮月,“陳大師,麻煩你幫忙斬斷那段陰婚契約,趕緊送她去投胎吧。”
趕緊?他就這麼不耐煩待見自己?阮月聞言,自嘲一笑。
果然,她就是不被愛的那一個。
“大師,我願意去投胎。”阮月眼淚漣漣,如珠子斷線。
陳薇越聽越感覺不對味,怎麼他們好像誤會很深的樣子?
不過,既然兩方當事人都同意,她一個拿錢辦事的也沒什麼好說的。
陳薇單手結印,剛觸碰到阮月的魂體,一股黑氣從她身上飄出。
阮月霎時雙目猩紅,理智全無,直衝薛宏才而來。
那架勢恨不得要撕咬了薛宏才。
陳薇一手拎開薛宏才,擋在他麵前,“小心,她被奪了魂智!”
她眼神一凜,兩指如劍,點在鬼魂聚氣的璿璣位。
頓時,阮月身上的黑氣如同被針戳破的皮球,‘砰’的一聲化成了一團青煙。
與此同時,阮月魂體不穩,要消散了。
陳薇眼疾手快,把她的鬼魂納入一塊白玉內。
薛宏才被這情景,嚇得臉色蒼白,“陳大師,發生什麼了?阮月剛才是怎麼了?”
陳薇神色沉凝,驅散屋內多餘的陰氣,自己身上的正氣刺激了那股黑氣,差點讓她徹底化身為沒有理智的厲鬼!
陳薇道:“阮月被人控製了,想要送她去投胎,必須先從那人手中拿回魂契。”
而且必須在七天之內找回魂契,否則阮月將魂飛魄散。
薛宏才焦急道:“肯定是那個幫我們結陰婚的大師!阮月的魂契一定在他手裡!”
“聽我父親曾叫他盧大師,至於其他信息我也不是很清楚。我父親嚴令禁止我打聽這些。當年這些事,也就隻有我父親、阮月一家和那盧大師知道。”
盧大師!
又是這個人!
陳薇臉上緩緩露出一個淺笑來。
得來全不費工夫。
不僅能解決阮月的事,她的九韶珠也有下落了。
“陳大師……”薛宏才下意識喊了一聲。
他好像眼花了。
陳大師笑什麼?
“咳……”收起不合時宜的笑弧,陳薇恢複成一臉高深莫測的大師模樣,沉聲道:“在找到盧大師之前,這段時間阮月待在我身邊。”
她有一種預感。
盧大師會主動找上門來。
—
被陳婉婉引薦給蕭家的盧大師正被奉為貴客。
他坐在首位上,滿意的看著手邊一箱箱現金和珠寶玉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