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薇和網友說了一聲,隨後便掛斷了直播。
楊承允在後台私信了陳薇自己所在的地址,見陳薇回了個好,也心滿意足放下了手機。
他心情愉悅來到謝大師麵前。
“師傅,您交代的任務徒兒順利完成,陳薇正在來安亭的路上。”說話間,他的眼瞳時而劇烈擴張,時而縮針尖。
這是他興奮的表現。
“哦?這麼快?”謝大師捋了捋下巴的胡子,“她實力這麼弱?”
楊承允說了陳薇一眼看穿自己身上蠱蟲的事,又不屑道:“實力隻有一點不然也不會貿然在網上當算命大師,但她還太過年輕,我說什麼便輕易相信了我的話,不足為懼。”
“放心吧,師傅,陳薇就給我處理。”楊承允拍著胸脯保證。
謝大師輕輕喝了一口茶,“我自然是放心你,但這畢竟是魔岩大人交代下來的事……”
楊承允突然警惕,看向門外,“誰?”
一身材瘦弱的小男孩出現在門口。
他穿著不合身的寬大道袍,過於乾瘦的身體撐不起,反倒像是小孩偷穿大人的衣服一樣滑稽,露出如竹竿的脖頸更顯得可憐。
“謝大師,楊大師,晚飯準備好了。”杜嚴聲音細弱,表情怯懦。
“躲門外偷聽?耳朵不想要,我幫你割了!”楊承允摔了一個杯子。
碎片迸濺,擦過小男孩的耳朵。
頓時鮮血淋漓。
杜寒咬牙不敢說疼,他解釋道:“我沒有偷聽,我什麼都沒有聽到……”
謝大師表情冷淡下來,冷聲嗬斥,“下次我和人討論事情時,記得有多遠滾多遠。”
杜寒眼神黯淡,噙著淚珠,“是,我知道了大師。”
這間屋子裡,除了謝大師和幾個徒弟,還住著一些信眾送過來的孩子。
他們負責伺候謝大師幾人的飲食起居。
部分信眾狂熱相信謝大師的實力,千方百計送自己的孩子到謝大師名下,就為了讓孩子接受大師指點,多增添慧根。
所以杜寒在送到這裡前,父母千叮嚀萬囑咐,要他聽大師們的話,大師們都很好相處,讓他伺候好大師,不要惹是生非。
但像今天這樣非打即罵的情況,時有發生。
杜寒滿心委屈,大師根本不像父母口中說的那麼好,他們有兩副麵孔,明麵上和藹可親,私底下卻是個魔鬼!
他顧不上包紮自己耳朵上的傷口,把飯菜端了上來。
楊承允夾筷子吃了一口,立馬呸地吐在地上。
因為蠱蟲寄生的緣故,他性子暴躁嗜血,一腳把杜寒踹在地上,“晚上吃薑賽砒霜,你是不是想毒死我和師傅?”
杜寒咳出一口血,虛弱道:“我沒有,我隻是看謝大師早上有些咳嗽,想給他煮點薑水祛祛寒……”
“你還狡辯!”楊承允厭惡,抬腳又是狠踹。
杜寒最後昏迷地拖到角落,不知生死。
房間裡飄著絲絲血氣,這極大安撫了體內躁動的蠱蟲,楊承允眼睛恢複如常,他終於肯坐下吃飯了。
謝大師一臉如常。
自己這小徒弟越嗜血殘暴,實力越高深。
陳薇到時,已經是兩個小時後了。
她率先聞到了空氣裡的血腥味。
很淡,但清晰可聞。
那是人血的味道。
陳薇想了想,藏住自己的氣息,隱身走了進去,朝血腥味最重的地方走去。
角落裡,杜寒臉上全是乾凝的血漬,身體上露出的部位青紫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