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海嶽怔忡了幾秒，嘶啞的聲音透露剛恢複的虛弱，道：“老爺子，你要是執意護著她，我沒意見。但有一件事，我想你必須得清楚。”
陳瀾帶來了被吊了一晚上的呂慕兒。
呂慕兒現在狼狽的形象，和一天之前的容光煥發截然相反。
她看到於老爺子，很想像以前一樣躲在他身後，裝可憐裝柔弱博取同情。
可每當她想這麼做，一雙冷得能殺人的視線就會落在自己身上。
——是那個抽了自己魂魄的男人！
呂慕兒瑟縮，不敢再有舉動。
於海嶽被陳瀾攙扶著走到呂慕兒麵前，他重重抬起巴掌，用儘全力扇了過去，“這一巴掌，是為我家薇薇受的所有苦。”
緊接著，在其他人包括呂慕兒沒有反應過來之前，他又扇了第二巴掌，“這一巴掌，是為你半夜用老爺子的事引誘我出門，害我在生死邊緣徘徊。”
呂慕兒臉頰頓時高高腫起。
如果是平常，於老爺子早就攔住了。
但現在他被於海嶽的兩句話鎮住了，一時呆滯。
於老爺子不敢置信，“海嶽，真的是慕兒害的你？有沒有一種可能是陳薇故意栽贓？慕兒真不是這樣的人……”
“夠了！老爺子，哪怕你是我父親，哪怕你是薇薇的長輩，也不許再說薇薇一句不是！”於海嶽恨恨看著呂慕兒，“你說老爺子要吃的藥落你這裡，讓我出門去拿，卻借機給我下蠱毒殺我。如果不是薇薇有天大本事，我早死你手裡了！”
“你承不承認這事？”
“不是我做……”哪怕她確實做了這事，但也絕對不能承認，呂慕兒差點咬破牙齦，怎麼也說不出口後麵的話。
有什麼東西在阻止自己否認！
呂慕兒又驚又悚，目光直直看著江寧。
一定是他搞的鬼！
江寧狹長的眼眸微眯，手指不動聲色彈出一個東西。
呂慕兒神情大變，竟控製不住自己的嘴巴，無數藏在心底裡、惡毒到發爛發臭的話脫口而出。
“是！就是我做的！”
“誰叫你在十八年前不肯認我做女兒，不肯讓我頂替陳薇的位置，不肯讓我名正言順成為於家人！”
“就因為你們大房不配合，讓我以養女的身份尷尬待在於家，受儘你們的冷眼和屈辱。”
“誰叫你是陳薇最重視的人，你要是死了，陳薇一定會受到重創！我不能對陳薇動手，她太聰明太謹慎會被發現，所以你們就是我下手的目標！”
呂慕兒一口氣說了一長串的話，眼淚都快出來了，不受控製的感覺太可怕了。
這些壓在心底最深處的話，一定是那個叫江寧的男人從自己的魂魄裡發現的！
她想解釋，然而一開口就是：“要怪就怪你們，怪陳薇！”
陳瀾一臉嫌惡，“你終於不裝了。”
於海嶽冷笑，看向於老爺子，“老爺子，你把她帶走吧，帶去哪裡隨你，以後永遠彆出現在薇薇麵前。”
“慕兒，你竟然真的……”於老爺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呂慕兒淚眼朦朧，畏懼地看著江寧，最後求助的目光看向於老爺子，“於爺爺，帶我走吧。”
她想徹底遠離這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