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秋桐無可奈何地說:“我們公司是賣電池的,做正經生意。”
葉妍麗不是沒見識的人,說道:“彆想忽悠我。”
葉秋桐試著說服母親:“你看我們老板那麼年輕,忙得頭都禿了,說明我們掙的是辛苦錢,清清白白。”
有點道理,葉妍麗這才想起之前康瑞的推測,問:“所以小秦是家裡很有錢吧。”
葉秋桐隻能說:“還行,他父母有錢,他啃老。”
葉妍麗將信將疑,葉秋桐說:“沒事,媽媽,他的錢絕對來得正當,落座吧,不要辜負他的心意。”
一家三口這才落座,沒有讓他們點餐,直接上菜。
葉秋桐鬆了口氣,省得讓母親看到菜單的價格,又是一番爭辯。
秦譯了解葉秋桐的口味,點的菜都是他愛吃的,一家人的口味總是相近,葉妍麗與康瑞也吃得很開心。
華燈初上,國慶假期,城市裡的所有景觀燈全部點亮,燈火的海洋,璀璨輝煌,如同光芒盛宴,又似迷離夢境。
這樣的環境裡享受著美食,令人心情愉悅。
秦譯怕打擾三口之家相處,今天一天都沒有露麵,卻在背地裡安排好一切。
葉秋桐看著窗外的美景,心裡想著,這麼漂亮的夜色,如果秦譯在身邊與他一同分享就好了。
明明隻分彆了不到二十四小時,卻開始想念。
葉秋桐又懷疑他被總裁pua了,千裡迢迢來看他的父母就在身邊,怎麼開始思念資本家了。
他很快調整心態,繼續陪伴父母。
用餐完畢,葉妍麗要付賬,可是賬單早已被秦譯遠程結算了。
葉妍麗隻能作罷,但酒店豪華套房怎麼也不去住了。
葉家人都很正派,無法花著彆人的錢安心享受。
葉秋桐倒是沒什麼心理負擔,誰叫秦譯當著他父母的麵說是他的男朋友,這就是代價。
秦譯不給葉家夫婦壓力,沒有強求。
好在葉秋桐早有準備,白天的時候就在刷空房間,終於在他的出租屋附近找到一個標間,把父母安排進去。
之後幾天,葉秋桐都陪著父母,秦譯時不時發消息過來關心,讓他有任何需要直說。
總裁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貼心了,宛如一個真正的二十四孝男友。
康瑞看見葉秋桐坐在那裡發消息,嘴角掛著笑容,對葉妍麗說:“我們突然來,是不是打擾到小情侶了。”
葉妍麗有點委屈:“我都大半年都沒見到兒子了,分給我幾天時間很過分麼。”
康瑞笑笑,說:“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覺得桐桐和小秦之間有點奇怪。”
葉妍麗問:“怎麼奇怪?我看小秦挺好,談吐長相都沒話說。“她頓了頓,說,“就是太有錢了。”
葉妍麗自己找了一個對她言聽計從的老公,她本來還想葉秋桐也找個類似的,能聽他的話,但秦譯明顯不是康瑞這樣的人,她現在開始擔心兒子的另一半太富有,他壓不住。
如果結婚,是要給彩禮還是嫁妝。
一時之間,葉妍麗陷入迷茫。
康瑞不知道老婆的想法,也說不上來小年輕哪裡奇怪,隻能說:“也許他們剛開始談,還在磨合。”
葉妍麗點點頭,也是,他們應該沒談多長時間,現在想那些太遠了。
葉家夫婦在S城待了幾天,該玩的玩了,該看的也看了,看到葉秋桐過得挺好,還交了男朋友,心也放下來,準備回去,他們讓葉秋桐帶話,想請秦譯吃頓飯,感謝他這幾天的照顧。秦譯回複不用了,飯已經吃得夠多,不如在最後一天,大家一起去S城的郊外轉轉,放鬆心情,順便聊聊天。
葉妍麗見秦譯的提議妥當又有條理,越發覺得這個年輕人不錯。
*
這天一大早,秦譯再次派車接葉家三口,隻是這次他自己也在車上。
葉秋桐記掛著秦譯的潔癖,主動說:“秦……”
秦譯見狀,挑起眉,也不急,就等著他喊。
葉秋桐憋了半天,繼續說:“那啥,我把我的車開上,跟你坐一輛吧。”
秦譯:“……”
挺好,頑強不屈,寧願喊他那啥也叫不出他的名字。
秦譯淡淡地說:“不用,車大,可以坐。”
好歹這次不是勞斯萊斯了,秦譯開了一輛凱迪拉克,以他的身份來看,足夠低調了。
秦譯親自開車,葉秋桐坐在副駕駛,葉妍麗與康瑞在後座。
四個人一起出發,前往市郊的景區。
葉秋桐知道,不遠處絕對跟著一輛或者兩輛車,上麵載著保鏢和其他工作人員,為總裁的出行保駕護航。
他再次想到,秦譯寧願這麼麻煩,也要偽裝自己,來當他的男朋友,讓他父母開心。
總裁的這種行為,該說是表演欲旺盛呢,還是貼心。
葉秋桐坐在副駕駛座上,微微偏頭,讓風從車窗的縫隙裡吹進來,吹散他臉上的燥意。
秦譯看到了,問:“冷不冷,要不要把窗戶關上。”
葉秋桐偏著頭,不讓他看,說:“不用。”
一行人到了景區,即便到了假期末尾,依舊人山人海,有秦譯帶著,自然走VIP通道,他們直接被遊覽車接到景區酒店,然後從酒店專用通道進入核心風景區,一點也不堵,還非常快。
康瑞陷入沉默,告誡葉秋桐:“你可不能被特權主義腐化啊。”
葉秋桐讓康瑞安心:“放心吧爸爸,每當這時候我想想加班時想吐的心情,就什麼欲望都沒有了。”
萬惡的資本家兼老板秦譯:“……”
這裡是風景秀麗的山區,山不高,上麵有片湖,學著天山長白山上的湖泊,美其名曰天池。
那湖雖然比不上知名的幾個天池,但碧波蕩漾,風景秀麗,有點小家碧玉的風姿,倒也美不勝收。
幾個人在山川湖泊間遊覽,時不時聊些話題。
葉妍麗又開始查戶口,這次的調查主題是秦譯的錢是哪裡來的,有沒有賺不該賺的快錢。
葉妍麗看著秦譯,語重心長地說:“小秦,雖然我們隻見過幾麵,但我好歹是你的長輩,有些話要勸你。”
秦譯平靜地說:“您說吧,我洗耳恭聽。”
葉妍麗說:“你一表人才,能力應該不錯,哪怕家裡有錢,也還是不要啃老為好。”
秦譯:“……”
葉秋桐在一旁拚命咳嗽。
葉妍麗繼續說:“年輕人不奮鬥怎麼行,這點你可比不上我們家桐桐,他畢業以後一個人出來打拚,車都是他自己獨立買的,將來還要買房。”
秦譯心想,那是因為他給葉秋桐開了雙份工資。
秦譯伸手摸了摸葉秋桐的頭發,看起來很溫柔,實際上用了巧勁,按住他的後腦勺用力。
葉秋桐感受到總裁手指的力量,戰栗的感覺一下子從後腦經過脖子傳到脊椎,讓他打了個哆嗦。
葉妍麗分心看向兒子,問:“怎麼了?”
葉秋桐耳朵發紅,臉上正經:“沒什麼。”
秦譯好脾氣地對葉妍麗說:“我知道小葉上進,我就是喜歡他這點。”葉秋桐聽了他的話,耳朵上的紅潤漸漸往臉頰蔓延。
秦譯接著說:“但我要給自己澄清一下,我沒有啃老。”他看了葉秋桐一眼,肯定是小秘書又在背後編排了他什麼,讓葉女士誤會了,“我在公司的職務比小葉高,私底下也有投資,錢都是我自己賺的。”
葉妍麗見他說得誠懇,放下心來,她怕葉秋桐找個二世祖。
“我就說,小秦看起來穩重可靠,哪裡像混日子的。”葉妍麗反應過來,葉秋桐在驢她,瞪了兒子一眼。
葉秋桐把秦譯放在他後腦勺的手扯下來,看向遠方,生硬地轉移話題:“那片雲好像一隻狗啊。”
幾個人繼續走,老兩口這次國慶假期過得很高興,葉妍麗看見風景好的地方就要停下來凹造型拍照,康瑞成了她的禦用攝影師,隻是經常被老婆嫌棄拍照技術。
秦譯和葉秋桐遠遠跟在葉家夫婦後麵,給老兩口個人空間,也給他們自己留出餘地。
秦譯望著前方的葉妍麗與康瑞,突然想起自己的父母。
這麼多年,彆人都說江丹瓊為了錢嫁給秦邦言,江丹瓊卻堅持自己是嫁給愛情。
可秦譯從沒見過江丹瓊與秦邦言像葉家夫婦這麼自然地相處。
葉秋桐見秦譯看著前方發呆,問:“怎麼了,秦總?”
這時候叫秦總叫得順口了,秦譯看著葉秋桐,說:“沒事。”
他終於明白葉秋桐這種又好強又喜歡背後吐槽的個性是怎麼來的了。
葉秋桐是獨生子,沒有兄弟姐妹,某些方麵比較獨立,難免自尊心強,另一方麵父母寵愛家庭和睦,讓他有恃無恐,所以私底下總口無遮攔。
幸而葉秋桐家教好,懂得分寸,人又很聰明,在大是大非的事情上認真謹慎,從沒掉過鏈子,工作上才能一直進步。
但私下裡這種愛撒嬌又有點作的性格有時候很磨人。
如果放縱他耍小性子,他可能會上天。
秦譯麵無表情地想,這種性格其實不適合做行政,葉秋桐是怎麼當上秘書的?
哦,原來是他自己看中提拔的啊,那沒事了。
葉妍麗與康瑞在前方遊山玩水,葉秋桐和秦譯跟在後麵。
他們走到一個岔路前,一邊是山路,一邊是一個石洞,穿過石洞後就能與主路彙合,如果不想鑽洞,走外麵的大道也行。
葉家夫婦沒有進石洞,而是從外麵走。
秦譯對葉秋桐說:“我們走裡麵。”
葉秋桐一貫聽秦譯的話,他說什麼就是什麼,這次也沒多想,跟著總裁一起進去。
石洞從外麵看不大,裡麵卻彆有洞天,越走越暗,道路旁布置著一些五顏六色的燈管,依舊會覺得昏暗。
葉秋桐盯著腳下的路,小心翼翼地走著,冷不防突然被旁邊的人拽住,往側麵一扯,他的身體跟著跌倒,卻被人摟住,強硬地被帶到路邊的一根鐘乳石柱後方。
葉秋桐本來想喊,可發現包裹著自己的是熟悉的氣息,等站穩後,忍不住抱怨:“秦總,你這是做什麼?”
秦譯無聲無息地拉著葉秋桐藏到石柱後麵,雙手掐住葉秋桐的腰,將他牢牢地控製在石柱與石壁之間。
光線昏暗,視野不是很清晰,葉秋桐迷茫地抬起頭,察覺到秦譯的呼吸近在咫尺。
秦譯說:“這段時間你作了不少妖啊。”
葉秋桐心虛地嘀咕:“哪有。”
“又脫發又啃老,哪一項不是你說的。”
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因為時常有人路過,秦譯故意壓低了音量,更顯得沙啞。
葉秋桐學著他小聲說:“公司裡的事多,領導日理萬機,脫發是個很正常的推論。至於啃老……”他越說越小聲:“你表現得那麼有錢,可錢從哪裡來,總要解釋一下吧,家裡給的不就是啃老麼……”
秦譯掐著他腰的手突然用力,葉秋桐呼吸一窒。
“歪理倒是能編一堆。”秦譯的聲音充滿危險,在黑暗裡低回。
又痛又癢的感覺從腰部攀爬到全身,有些彆扭,有些難耐,卻不由自主地想要更加靠近那股熱源。
秦譯發現葉秋桐在往他的懷裡貼,臉色變了變,出聲警告他:“彆動。”
葉秋桐委屈地說:“可是很癢。”
秦譯:“……”
真是服了他了,秦譯乾脆伸手,用胳臂環住他,說:“不準在背後說我壞話,聽懂了麼。”
“哦。”葉秋桐的回答聽起來有點敷衍。
秦譯見他還扭來扭去,把他按到石洞的石壁上,用手肘護著他的後腰與後背,語氣卻開始嚴厲:“再讓我發現你胡說八道,我就……”
他頓住。
其實也不想把小秘書怎麼樣,反而覺得挺可愛。
葉秋桐聽到他凶巴巴的口氣,想起以前被資本家支配的恐懼,身上起了雞皮疙瘩,連忙服軟:“不說了秦總,真的不說了。”
軟軟的尾音聽在秦譯耳裡等於撩撥,他的胳膊不自覺收緊,眼神變得深沉。
葉秋桐感覺禁錮住腰部的力量又開始變大,以為總裁真的生氣了,嚇得說:“我隻是開玩笑。”
隻是一些無傷大雅的玩笑話,不會像之前那樣真心實意罵總裁。
秦譯依舊嚴肅嚴厲,告誡葉秋桐:“多在你父母麵前說我的好話,知道麼。”
葉秋桐:“……”
這要求好生奇怪。
兩個人躲在石柱後麵,說著悄悄話,這時候突然有人靠近,用手機往他們這邊照:“是有人嗎?”
葉秋桐嚇了一跳,秦譯拉著他的手,迅速從石柱後方走出去,融進遊客堆裡。
兩個人假裝鎮定,不知道那些人在後麵討論。
“剛才好像是兩個男人。”
“哇哦,兩個男人在柱子後麵調情嗎,好刺激。”
葉秋桐被秦譯牽著帶出石洞,葉妍麗和康瑞在前方等著他們,葉妍麗問:“怎麼這麼久才出來。”
接著她看到兩個年輕人交握的手。
葉秋桐趕緊把手從秦譯的手掌裡抽出來,結結巴巴地說:“裡麵黑,耽誤了一會,我們繼續走吧。”
葉妍麗露出了然的神色,說:“媽媽是過來人,都懂。”
葉秋桐:“……”
*
四個人遊玩了一整天,到了晚餐的時候,才返回景區酒店。這次葉家夫婦一定要請秦譯吃飯,秦譯見景區酒店消費不高,沒再推脫。
當然這個消費不高,是從秦譯的角度來看。
一家人享用了美食,葉秋桐和葉妍麗去逛紀念品商店,康瑞趁機對秦譯說:“小秦,我們聊聊。”
兩個人在酒店的觀景平台上坐下,秦譯和氣地詢問:“怎麼了,康先生,有什麼話儘管說。”
康瑞在外麵一直都聽葉妍麗的,除了高於平均水平的顏值,其他方麵都沒有存在感,說起話來也很溫和,沒有任何攻擊性。
秦譯以為康瑞是履行父親的職責,讓他好好對待葉秋桐,誰知康瑞沉吟半天,開口第一句就問。
“你就是桐桐的領導吧。”葉秋桐的父親精準地說出了秦譯的職務,“你是時銳科技的總裁。”他越說越小聲:“你表現得那麼有錢,可錢從哪裡來,總要解釋一下吧,家裡給的不就是啃老麼……”
秦譯掐著他腰的手突然用力,葉秋桐呼吸一窒。
“歪理倒是能編一堆。”秦譯的聲音充滿危險,在黑暗裡低回。
又痛又癢的感覺從腰部攀爬到全身,有些彆扭,有些難耐,卻不由自主地想要更加靠近那股熱源。
秦譯發現葉秋桐在往他的懷裡貼,臉色變了變,出聲警告他:“彆動。”
葉秋桐委屈地說:“可是很癢。”
秦譯:“……”
真是服了他了,秦譯乾脆伸手,用胳臂環住他,說:“不準在背後說我壞話,聽懂了麼。”
“哦。”葉秋桐的回答聽起來有點敷衍。
秦譯見他還扭來扭去,把他按到石洞的石壁上,用手肘護著他的後腰與後背,語氣卻開始嚴厲:“再讓我發現你胡說八道,我就……”
他頓住。
其實也不想把小秘書怎麼樣,反而覺得挺可愛。
葉秋桐聽到他凶巴巴的口氣,想起以前被資本家支配的恐懼,身上起了雞皮疙瘩,連忙服軟:“不說了秦總,真的不說了。”
軟軟的尾音聽在秦譯耳裡等於撩撥,他的胳膊不自覺收緊,眼神變得深沉。
葉秋桐感覺禁錮住腰部的力量又開始變大,以為總裁真的生氣了,嚇得說:“我隻是開玩笑。”
隻是一些無傷大雅的玩笑話,不會像之前那樣真心實意罵總裁。
秦譯依舊嚴肅嚴厲,告誡葉秋桐:“多在你父母麵前說我的好話,知道麼。”
葉秋桐:“……”
這要求好生奇怪。
兩個人躲在石柱後麵,說著悄悄話,這時候突然有人靠近,用手機往他們這邊照:“是有人嗎?”